那李婆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去时的步子,比来时要轻巧不少。
送走了李婆,陆阳这才腾出了功夫好好看看这个遗臭万年的潘金莲。
那女子上身穿蓝色直领对襟褙子,下身着黄色麻布长裙。
头发梳成朝天髻。
手中拿这个小布包,把头低着不敢和陆阳对视。
害羞如此,哪里能看出来以后是个会私通外人,谋杀亲夫的毒妇啊。
只能说生活是把杀猪刀,会把人变成他们从前最讨厌的样子。
也会让一些人彻底的变成疯子。
陆阳掏出钱袋抖了一下,却只从里面倒出了三两多散碎银钱。
他有些尴尬的把这些银子并着典身文书递给潘金莲:“我这次出门带的钱差不多已经花完了,只剩这么点了,你拿去吧,找个相熟的亲戚去投奔。”
金莲突然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从小就被人伢子拐卖给了一个赎身了的窑姐。
她那干娘教她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还让她烧的一手好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把她卖个好价钱。
果不其然,有个老员外看中了金莲的样貌和才艺愿意花钱将她买下。
可这老员外身体不行,还没来得及享用,自己就驾鹤西去了。
他的儿子们为了争夺家产打的不可开交。
最后决定将家产变卖,平分之后各过各的。
潘金莲又一次沦落到了人伢子手中。
这次她被卖到了山东清河县,买主又是个老员外。
她一直想逃跑,但是又不敢。
现在她还只是普通的奴仆,哪怕卖身为奴也是有一定人权的。
奴仆都是由良民签订卖身契而来的,大宋律法予以保护。
可是逃奴不一样,逃跑的奴仆,主人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说杀便杀,说打便打,连畜生都不如。
潘金莲梦寐以求的自由,现在就放在眼前。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接住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总是让人不敢相信。
“大官人真的要放奴婢走?”
陆阳拍胸脯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金莲眼中闪着泪光。
“敢问大官人高姓大名,金莲日后必定回报。”
陆阳摆手说:“罢了,我不求你回报。只要记着张员外的嘱咐,日后莫要再回清河县了。”
她连忙应了一声,随即奔跑着消失在了陆阳的视线里。
陆大官人摸着比脸都干净的钱袋,心中感叹道:“就算是积阴德了。”
今天武大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等着陆阳的消息。
时间刚过正午,武家的大门就被敲响。
“哥哥在家吗?”
武大连忙打开大门,迎陆阳进来。
“兄弟,怎么样?”
陆阳似笑非笑的看着武大道:“哥哥难道还真想找个浑家了?”
武大郎叹口气:“兄弟你就会拿我寻开心,我这是担心张家出事波及到咱们。”
陆阳收整了一下表情。
“此事却有蹊跷,乃是那张家老爷和主母之间的纷争。不过哥哥放心,我已经摆平了。张家日后绝不会找你麻烦。”
武大长舒了一口气。
“那便好,此事多亏了兄弟帮忙。”
陆阳问道:“哥哥,前几天让你写的那封书信可写好了。”
武大这才想起来,他上到二楼,从自己的被褥下面抽出封装好的书信。
下的楼来,交给陆阳。
“兄弟,这是我托县学王先生代笔写的书信,托你帮忙交给二郎。”
陆阳将信封受起。
他面色有些奇怪的问武大道:“哥哥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吗?如果我们是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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