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当家,郑广在船尾有一间独立的舱室,虽然不大,但至少比大多数需要挤在甲板下面睡觉的水手条件要好太多了。
郑广拍掉郑庆一直护着屁股的手,把他扔在狭窄的木板床上,用满是茧子的大手在他屁股上使劲揉了起来。
“挨了板子要早点把淤血揉开,晚了要留下病根,可惜船上没药酒,不然效果更好……”
“嘿,你哥我早些年在巡检当差的时候,这板子可没少挨,回了家还被你这孬货嘲笑走路一瘸一拐的……”
“阿庆啊,你给哥说说为啥要跳桅杆?多危险啊,万一掉到甲板上,不就摔成肉饼了?你让哥咋跟爹妈交代……”
“唉,现在命留着,但是人却傻了,以后可怎么是好……”
听着身边一米九的大汉碎碎念,郑庆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蹦出了前世电视剧里的桥段:年迈的老父亲深情抚摸着病床上植物人儿子的脸,老泪纵横……
画风何其相似。
半晌,他才深深叹了口气:“你若再这样打我,说不定我真会被打傻。”
“阿庆你又能说话了?”沉默三天不言不语的弟弟突然开口,郑广又惊又喜,狠狠的给了郑庆屁股一下,“你之前干嘛一直不说话?吓死为兄了!”
说什么?说你弟弟的身体里乱入了一个来自一千年后老男人的灵魂么?那样会被你直接打死吧?
你好我好大家好,穿越失忆少不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郑庆无奈地挤出一个苦笑:“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说啥。”
郑广倒是没计较什么,在他眼里,只要弟弟平安就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忘就忘了,都是些腌臜事,不记得才好。”
边说他边走到房间角落挂着盔甲的架子旁,开始给自己披甲。
“没傻就好,为兄这就去逮了那两条大鱼,分了银子让你嫂子给你说个媳妇,哈哈哈!”
郑庆对大哥口中的媳妇没什么念想,目送郑广风风火火的背影离去,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前世也算是个穿越爱好者,但是他很清楚那不过是叶公好龙。
他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神经病才会希望穿越到一无所知的世界。
没想到,还是被命运安排了。
还是被安排到了这倒霉的大宋靖康二年。
靖康二年四月初二,徽钦二帝应该刚刚被载歌载舞的女真人邀请去北方草原打猎,赵构那个混蛋正在商丘筹备登基大典。
而郑庆的开局竟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无名海贼。
地狱难度。
多少有点不甘心,如果跳海就能穿越的话,送他去见杰克·斯帕罗或者路飞船长多好,好歹能见识一番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
呃,好像乱入了奇怪的什么东西……
舱外传来沉闷“咚咚”声,是郑广的聚将鼓,鼓声响起,也就意味着就快距离敌船不远了。
郑庆挣扎着爬起身提上裤子,一瘸一拐的朝舱门走去。
既然无力反抗,那就躺平享受。
当个纵横四海的海贼,好像也挺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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