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现实世界不过是一座沙漏 (2-1)

“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畸形的方式来成就神位的原因？”

“因为你们活得比其他人苦，就打算创造一个众生皆苦的世界，这样就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苦，真是可笑啊……”

宇智波斑缓缓站起了身来，平静地俯视着被丰云野之术几乎是强迫着表露心声的叶离。

“是啊，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非皆能如你我所愿，我活得越久……看得就越清，现实其实就是无奈，痛苦和空虚。”

“在这个世界上，有光的地方就必定有阴影。只要有人得到了什么好处，就一定会有人失去些什么，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无非就是在不断地在剥夺与被剥夺的过程中反复罢了。”

“剥夺即使罪恶，我们从出生起，就在剥夺。所以说，生命，就是不断犯罪的过程，你们剥夺那些普通人的生命与幸福，与此同时，他们对你们的憎恨也在不断地剥夺你们生而为人本该拥有的美好与快乐。”

“尽管你们与他们身上所背负的罪孽不可同日而语，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罪人。”

“此间因果，是无法斩断的，现实就是如此。现实世界，即是地狱。”

“而你们妄图创造一个由黑暗孕育而生的神界，也不过只是将现实世界这座沙漏给倾覆过来罢了，沙漏还是那个沙漏，只不过是调转了沙砾流淌的方向罢了。”

“在完全颠倒的沙漏中，那些沙砾还是在互相摩擦，无法挣脱。”

“而我所要创造的世界不同……”宇智波斑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狂热之色，“那是一个只有胜者，只有和平的世界，只有爱的世界，在那里，人们将永远不再因为互相剥夺而产生纠纷，实现真正的，永远的幸福与和平！”

“可你又要怎样去建立一个那样的世界呢？”叶离抬起了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既然你说，现实世界只不过是一座沙漏，众生也不过只是沙漏中渺小的沙砾，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改变，如你所说，那也不过只是暂时地改变了沙砾的流向罢了。”

“我是说过，现实世界不过只是一座沙漏……”宇智波斑缓缓抬起了右手，下一刻，一座极为精致的沙漏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淡淡地看着手中的沙漏，而后五指突然用力，猛地捏爆了手中的沙漏，洁白的细沙洒了一地，粒粒分明。

“如果有可能，像我现在的这种做法是最为合适的，让每个人都成为自己世界的神，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无论这个世界是虚幻也好，真实也罢，每个人都能在那里永远幸福美好的生活下去。”

“但现实世界可不是我手中那小小的沙漏，我也确实没有办法去摧毁他，然后为每个人都创造一个小世界。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但是……”宇智波斑忽而掌心向下，随着一股极为强劲的吸力爆发，原本散落在地面上的细沙都被吸了上去，化为一个小小的沙砾漩涡。

“如你所见，人类这种生物，从来都是作为一种独立的个体而存在着的，就像是沙漏中的一粒粒沙砾一般，真正的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在相互独立的个体上是绝无可能做到的。”

“而人和人之间之所以会独立存在，是因为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维持着，只有这样，人与人之间才可以保持独立，这也是你们所追求的，所谓不愿被束缚的自由。”

“但是代价就是，那种东西同时也阻碍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只要有那种东西存在，我们就永远无法完全的了解另一个人的心。”

说到这里，宇智波斑掌心处的沙砾漩涡忽然开始快速旋转了起来。“也就无法避免……人与人之间的纷争，矛盾，甚至是战争。”

下一刻，沙砾间无比剧烈的互相运动催生出了巨大的热量，使得斑掌心的沙漩逐渐变得红热起来，逐渐液化。

“看啊，这就是如今的我们，在不断地相互剥夺，相互摩擦中变得焦躁，易怒……”斑缓缓合拢了五指，将红热的沙球握在了掌心，在沙球极致的高温下，宇智波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痛苦之色。“以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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