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刚才,符昭愿从怀中掏出了那颗南珠。
“彦生兄,稍安勿躁,令公子很安全,令府上下也很安全。想必你此时,也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魏王殿下也要入局吗?”
这短短一句话,像是一字一字从他嗓子里挤出来一样。
“大争之世,不争就是张德让的下场。今日不争,明日我等就是刀俎下的鱼肉。”
“昭愿须知,祸不及家人。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王彦生话中透出刺骨的寒意。
“为之奈何!失了先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还望彦生兄海涵。”
“当啷”
王彦生手中的钢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符昭愿走上前去,将刀捡起,然后塞到了他的手中。
“刀,还是拿在自己手中好。”
短短两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深得政客三分之味了。
“彦生兄不必忧扰,我这可是以一桩滔天的富贵。前面房间里有别人吗?要不咱哥俩去那好好说说话。”
王彦生并没有答话,只是拖着脚步向前走去。
进门的刹那,他突然扭头看向符昭愿,死死盯着他的脸,目露凶光。
这是要鱼死网破吗?
符昭愿被这猛然的变故弄得有些心惊。
但他终是压下了自己的心思,就站在原地,与王彦生坦然对视。
三秒钟后。
“昭愿兄弟,这一路冻坏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王彦生瞬间变得满面春风。
话里透出的亲切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过命的拜把子兄弟。
仿佛三秒钟前,那欲择人而噬的目光只是一场幻觉。
果然,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都不是善茬。
符昭愿稳了稳心神,缓步迈过了门槛。
屋里地龙烧得暖烘烘的,像是春天的暖阳照在身上,一下子就驱散了寒意。
…………
“都指挥使,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作为石府的常客,王彦生没有经过门子的通报,也不用人领路,直接闯进了府内,向演武场的方向跑去。
“都指挥使,大事不好了……”
演武场内,石守信正在挥舞石锁,打熬自己的力气。
他光着膀子,只着一条短裤,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出金属的光泽。
每次用力挥舞石锁,后背和臂膀的肌肉隆起,像是一条条时隐时现苍茫巨龙。
虽是寒冬,赤裸的上身却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头发上也冒出缕缕白烟。
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诉说着他骁勇善战的戎马生涯。
对于五代时期的武将来说,勇武是安身立命的本钱,须臾不敢忘。
面对着王彦生的大呼小叫,演武中的石守信并未搭理他,而是继续自己的动作。
王彦生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立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因为,据说上一个打断石守信演武的人,脑袋直接被石锁砸开了花。
“嘿~”
一声闷哼,石守信把两百余斤的石锁,稳稳的放在了演武场边上。
此时,早已侯在一侧的仆人赶紧上前,把备好的毛巾递给了石守信。
“彦生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天塌不下来。你也算是做到散员都指挥使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点。”
直到此时,石守信才开口说话。
他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汗,一边问道。
“说吧,什么事?”
“都指挥使,实在是十万火急啊。宫内有变,小皇帝被张德让的人挟持了,幸亏我时刻关注着宫闱内的情况,及时把他们堵在皇城里了。可是我手底下能信任的人太少了……”
听到王彦生的话,石守信先是一惊,随后双眼微眯,惊慌的表情下仿佛透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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