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镇,薛府。
夜已深沉,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风雪深处急遁而来,着急忙慌的叩打着薛府的朱漆大门。
“谁?”
“我!”
风雪中,这俩人一个问的简洁,一个答的蹊跷,让这个霜寒刺骨的冬夜,变得更加肃杀了几分。
“唉,是韩道长嘛?”
“老爷前头吩咐了,说是道长夤夜来访的话,也就无需通禀了,让小的直接带你过去就行。”
良久,高大的门楼上亮起了一点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之间,门房内传出了相询的声音。
“是,贫道正是韩道荣,雪夜至此,正是为了觐见薛家主而来。”徐宁将双手拢在袖底,颤颤巍巍的答着话,风寒雪重,他似乎马上就要被冻僵了一般。
“稍等,在下马上给道长开门。”话音落处,一侧的门楼方向,传来了“蹬蹬蹬”地下楼的声音。
少时,薛府的偏门被打开了一角,一个半截铁塔也似的壮汉,闪出半个身子,冲着徐宁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说话。
“这位壮士怎么称呼?韩道荣这厢有礼了。”徐宁先是冲着对方拱手施了一礼,而后快步走了过来。
“好说,在下薛百川,道长随我来吧。”对方倒也痛快,只是上下审视了一下徐宁,便闪身将其让进了院子当中。
“法阵……”徐宁跨过门槛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隐晦的法力波动,凭他的经验来看,想必薛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启了护山大阵。
“道长,请。”对方反手闩了门,然后当先引路,带着徐宁往院落深处走了过去。
夜深人静,兼又风雪扑面,这俩人除了最初的寒暄之外,相互之间再也没有说过话。
直到穿过几进院落,大汉才转身向着徐宁说道:“道长,这里是老爷的书房,他老人家已然久等了。”
“嗯,有劳了。”徐宁会意之下,往前上了几步,对着半掩的门扉朗声道:“韩道荣,求见薛前辈。”
“风寒雪重,道长快些进来吧。百川,看茶。”屋内忽地亮起了一点灯火,继而传来了薛振南那熟悉的声音。
徐宁这里冲着大汉微一颔首,便推门步进了书房当中,大汉则咧嘴笑了笑,自顾自的往偏房忙活去了。
“薛家主,薛秀宁前辈她……”徐宁这里甫一进门,便“砰”得一声,双膝跪地,涕泪横流的对着那个迎上来的中年文士备说起前面的遭遇来。
徐宁这里采取的是半真半假的策略,尽量还原着薛秀宁被徐茂行重创的真相,又杜撰了一些后续的情节。
在此期间,在门房轮值的那个大汉,送来了几样糕点,一壶热茶。
徐宁在薛振南前辈的授意下,是又吃又喝,直说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我们家薛秀宁长老,临行之际,让你捎话回来,说是‘她要往那个地方走上一遭’,还说本人知晓此事,是也不是?”
良久,薛振南才盯着徐宁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询问道,言辞当中忽然就冷冽了几分。
“咳咳……”徐宁似是被口里的糕点噎了一下,慌忙将手边的热茶往下送了送,这才狼狈地道:
“是,薛前辈彼时是这般交代的。另外,她老人家还让贫道给家主带回来了一块玉珏,说是紧要之物。”
言罢,徐宁在袍角上揩了揩自己的“油手”,又从怀里摸出半块墨绿色的小巧玉环,恭敬地递到了薛振南的手中。
“好”,“好”,“好”!
薛振南这里连说三个好字,在接过那半块玉环的同时,出手如风,将一张银白色的残旧符箓,印在了徐宁的眉心之上。
“说!薛秀宁是死是活?其被徐茂行重创以后,你二人又经历了怎么的波折?”
薛振南一扫面上的儒雅之气,黑着一张脸,声色俱厉的叱问道。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徐宁此刻怕不是已经被其碎尸万段了。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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