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在河畔叠膝瞑目行功两个时辰,才将先前强行动用青焰所造成的经脉损伤恢复了大半,至于青焰途经其泥丸宫,对元神所造成的伤害,却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需要回去将养旬月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他长身而起,活动着有些僵直的身体,往前面不远处的老人看了过去。那厢里,老者依旧在钓鱼,只是眉头紧锁,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是听到了徐宁这边的动静,老者放下鱼竿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关切的问道:“徐仙师,你无甚大碍吧?”
“嗯,没事儿了,只是这大半天让老丈陪小子在河边阴风吹火的受累了。”徐宁向老者抱拳拱手一礼,恭敬异常的说道。
天已向晚,落日的余晖透过河畔濛重的水雾,落在老者身上,光影交错间,给人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仙师言重了,咱庄户人家最不怕的就是吃苦,餐风露宿也是常有之事,不值一提。咱这就进庄吧,我估摸着李道长也该从村后的山坳里回来了。”言罢,老者当先引路,带着徐宁往绿柳庄走了过去。
“这绿柳庄背靠青山,门前有大河环抱,又兼绿树成荫,垂柳依依,要不是近来有邪祟、妖物出没,端的是一个好去处。”
“为天地立民心,为万世开太平,这……或许就是我们‘天傀门’坚持除魔卫道的原因之一吧。”
徐宁如此想着,随老者穿街过巷,一路来到了庄后依山而建的一处祠堂面前。
眼下正是掌灯时分,祠堂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祠堂外站定了许多妇孺,正在起锅烧饭,忙得不亦说乎。
“刘氏宗祠,好一个庄严、肃穆、香火鼎盛的所在。另外,我说这一路上怎么没碰到什么人,家家户户又都房门紧闭,不见灯火或者炊烟,原来都在这里了。”
徐宁遥指着祠堂门楣上方那块巨大的匾额,看着前面不远处正忙于做饭的一帮妇道人家,如是说道。
风乍起,吹动了徐宁一身宽大的黑色缁衣,猎猎作响,颇有几分出尘的意思。
“对,刘氏宗祠,先前忘了跟仙师介绍,咱绿柳庄八成以上的人家都姓刘,老夫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名讳上玉下山。”
“唉,将全庄上下聚到此间,扰了先人的清净,是我们做后辈的不敬不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近来时常有恶鬼进庄杀伤人命,李道长纵有分身之术却也忙不过来,只能出此下策了,但是祖制不能废,外姓以及妇孺不让进宗祠半步,入夜之后,这些人在外面搭帐篷睡。”
“当然,像仙师以及李道长这种道骨仙风之人,自然不在此列,而且,还是我们刘氏一族的贵人,恩人呢。”
老者倒也了得,只短短几句话就将庄子里的近况说与了徐宁知道,临了还不着痕迹的恭维了两位仙师一番。
这种说话办事的艺术,接人待物的本事,连徐宁这个见惯了世态炎凉,经常要见风使舵,昧着良心说假话之人都自愧不如。
“刘玉山老伯是吧?其实小子修为不高,也当不得‘仙师’二字,更不敢以咱绿柳庄的贵人、恩人自居。”
“非要有个定论的话,我觉得还是临行前,宗门‘善功堂’训诫的那几个字比较好,呃……好像是‘结善缘’吧。”
徐宁虽然在跟老者说话,双眼却看向了宗祠大门入口的位置,那里正有一道人影从门后闪身转了出来。
“好一个结善缘,贫道李元泽这厢有礼了,道友是上宗来人吧?敢问高姓大名?”说话的是门后转出的那道人影,对方身形连动,只几个起落就出现在了徐宁二人身旁。
来人是一个年逾七旬的老道,头戴莲花古冠,身披淡黄八卦衣,须发灰白,样貌清癯,自有一般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老道虽然在跟徐宁说话,但是手中拂尘却忙不迭地为老者扫拭着长衫上的水气,看情形两人似颇为熟稔的样子。
“李元泽道兄嘛,这就不差了,临行前‘善功堂’的师叔就是让在下过来相助李道兄。”徐宁冲老道拱手一礼,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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