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服务 (2-1)

“对了……千清，你身上怎么一直有股杀菌喷雾的气味。”

她调整完之后，转过头，疑惑地问到。

“的确……”林玙也嗅了几下，“是有一点喷雾的气味。”

“呀……我小学的时候，跑步时偶尔会摔倒，所以闻到这种气味很敏感……你下午上体育课摔倒了吗？”

“没有……今天下午没有体育课……”

闻着清淡的药香，听到千清罕见的、带上犹豫的语气，联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林玙在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紧紧抓住千清的左腕，掀起了她的袖子，褪下了她的运动袖套。

略显柔软、冰凉的手腕触感，在袖子下，是和她形象完全不符的，大小不同的一块块淤青。以及手肘处青绿色的结痂，有的刚刚形成，有的已经脱落。

原来如此……

林玙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见面，她就紧戴着运动袖套，摆出了带有距离感的姿势，选择练舞室的另一部分原因，以及为什么认为试穿的演出服衣袖部分不合适。

演艺公司为正式亮相定做的演出服，当然是无袖的……

在逐渐变得清晰的药香里，抬起头，迎来的，是下意识瞪过来、有些反抗意识的双眼，紧抿的倔强唇线。以及手里在挣脱着的、无力的手腕。

林玙松开了手。

走廊寂静的空气里，他能感觉到自己咬住了嘴唇。

“为什么……会摔到这么多地方……”

“……我一直在练习舞蹈……还没有开始对任何人说。”

“……你参加的不是演唱会吗？”

“……我觉得适当加上一些舞蹈动作，演出效果可能更具有表现力，经纪人和评论里也有人给了这样的建议……但是开始尝试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做好的自信，这几天稍微有些着急了……我希望能到演唱会之前，完成练习。”

“那也没必要练习得这么拼命吧……”慕婧拉住她的手腕，有些心疼。

“谢谢……你的关心。没事的。”

千清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肌肤上的触感，轻柔抚开她的手，“……我只是想不留遗憾地参加好演出……”

“欸？林玙，你要回去了？”

身后传来慕婧的声音。

“嗯，我回去再写会儿方案。”

转过身了的林玙挥了挥手，回到了咨询室。

他在办公椅坐下，点开第一个方案旁边的“+”号，建立新的文档。

*

“……

追早高峰的地铁

被挤下错过一列

哎一会儿走快一些不想迟到被扣钱……”

熬到了半夜写完后，《社畜烧酒》的铃音从手机扬声器响起，林玙睁开沉重的眼皮。

没有把这种有点残念的歌，设置成闹钟的铃声啊……窗帘微微透出淡金的光芒，到了早上起床的时间吗？

下次还是换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点的早起铃声吧……早见沙织的就不错，听名字就很适合当早起铃声。花铃的也可以，甜度超高。

（注：早见沙织是一名日本知名声优；花铃是一名国内知名声优。）

迷迷糊糊地掀开春被，铃声没等关掉，就已经结束。

隔了几秒后，铃声再次响起。

林玙侧着腰，艰难地取到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姬千清的名字，还有她穿着演出服、和演艺公司宣传页面一样的头像。

按下接通键。

“喂？早上好……有什么事吗？”

话筒那头传来一声轻咳，随后千清的清澈声音响起，“没有什么事……现在到7点整了。”

“嗯。”

“该起床了。”

“……谢谢你的提醒和整点的报时。但是我不用挤超过两个小时的通勤地铁了，我还想睡，睡到7点20……”

林玙倒在床上，意识再次进入混沌，“谢谢你叫我起床，我不会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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