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萧启明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不住的发虚汗,手脚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才随意躺倒在一片草地上。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一切和刚刚离开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树一样的月光,一样的草地,只是身边没有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他已经跑了有一天了,跑到累了再继续跑,再休息,再跑,终于他实在累的不行了。
汗液已经湿透了衣服,冷风一吹,让他周身传来阵阵寒意,不过这又怎么能比得上心中的寒冷呢?没错,从他第一次见到花百灵就已经觉得这个女孩好像是为他准备的一样,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的无常,谁能想到殷破天又是为花百灵准备的?自己只不过是个多余的旁人罢了。对的,花百灵和殷破天是十分般配的,一个有这绝世的武功,一个精通医术,他们就算是隐居山林也会过得很好。自己呢,只不过是一个受重伤的少年罢了,俗话说莫欺少年穷,可是自己已经这步田地了,又怎么能和殷破天相比呢?
他心中不甘,觉得缘分来得太快却又溜的太快,好像一场梦一般。霎时间心如死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难道这便是死心的痛感么,不对,不是,是……
原来他吹了寒风,身体着了凉,心中那一股劲已经荡然无存,自然支撑不住,喉咙一甜,居然呕出一口黑血。
好啊好啊,萧启明,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天你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去,终于死在了这里。或许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活过来,自己年幼的事大多已经记不得了,可那天三七会掌门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景象依然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萧启明,这个名字从哪里来自己也说不明白,可是就因为这个名字,三七会,还有殷破天他连累了个遍。
父母么,也不记得,萧启明出生以来就没见过父母,其实他有时候也想过自己能见一面自己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说一声爸爸,道一声妈妈,可是他们在哪?自己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活的确实太久了。
要是让殷大哥知道我这么想他一定会可笑吧,又该骂自己想的太多了。也是,只不过是觉得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已,也没关系啊,大不了以后再遇上一个更好的,殷破天一定会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他要是知道这个人正是一天在他身边叫着“殷哥哥”的花百灵呢?人啊,总是在说别人事的时候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旦自己摊上了,便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就算头破血流还是疑惑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了。
心中寒冷的感觉马上充满了全身,萧启明只觉得自己要被活活冻死。他不住的搓手希望能有一点微弱的热量,可是慢慢地,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去搓手了,他的身体里边像装了许多冰块,一股劲儿的散发着寒气,他像把那些冰块拿出来,可是自己又动不了,只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都覆盖在温暖的衣物之下。
似乎撑不了多久了,山风越来越清冷,此时连月光都是冷的,耳边只听到一阵风声,他的眼睛终于闭了起来……
殷破天几乎快要把地面翻过来了,还是一点没有萧启明的踪迹,原路返回?不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三七会走到这里的,那段时间他不是在客栈就是在殷破天的背上,怎么会记得呢。自己去天云山上了?也不会,他虽然知道怎么走,可是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呢。说来说去,还是要搞清楚他为什么不辞而别才好。这又有什么办法知道?
殷破天已经跑了一天了,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萧启明伤,这可是随时会要了他的命的。看来自己得找帮手了。
他初入江湖,又没什么朋友,唯一交好的便是三七会掌门。想当年自己与父亲隐居深山,也只有他常来看望,送来许多点心吃食。
对了,点苍派,如果他们可以帮助自己寻找萧启明,一定会快很多,说走就走,殷破天又发足向流元镇奔去。还没到天亮,就已经见到点苍派古朴的大门,他也不想通报,直接施展轻功翻过房顶,找到当时给沈柏霖治病的房间,也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他也知道此时深夜来访确实不妥,也是轻手轻脚,屋里面虽然没有灯,好在月光十分明亮,殷破天借着月光一看,屋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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