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腥活尖活 (2-1)

“好小子，从进门开始就惦记上我这把二胡了吧。”

许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我刚刚给您老人家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偶然间看到。”

“好一个偶然间。”

李见山自然是不信，他还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性，从小就古灵精怪的，和霍绍翁那个老东西如出一辙，这两人曾经不知道坑了他多少好东西。

“拿下来吧。”

“就差您这句话了。”

闻言许澈有些兴奋地将二胡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李见山老爷子说得没错，确实他从一进门就发现了这把二胡，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本来就喜欢这些个传统乐器，原本就非常敏感，更何况还是一把这么好的二胡。

因为传统文化没落的缘故，现在大街上的乐器店里基本上卖的都是西洋乐器，传统乐器少得可怜，有也大都是一些普通货或者是残次品，好的传统乐器十分难寻。对于喜欢西洋乐器的人来说，这玩意儿没什么价值，可对于懂行且爱他的人来说，制作精良的传统乐器简直一价难求。

而眼前的这把二胡，他一眼就看出了不是普通的货色。

“怎么样！”

看着许澈的样子，李见山有些得意地说道：“上个月刚从一个老人那里收来的，还不错吧。虽然算不上极品，但也比一般的货色好上太多了。”

“确实。”

许澈点点头，“被你捡着好东西了。”

“来一段？”

李见山眉梢一挑。

“来一段。”

早就手痒了，此刻听到他这句话，许澈应声道。

“铮、铮、铮！”

许澈顺手调了下弦。

然而这番动作却让坐在沙发上的李见山眯了眯眼睛，如此轻松写意的一下子将二胡弦音调准，没点功力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要说以他对许澈的了解，知道他跟着霍绍翁学习戏曲，从小跑江湖四处流浪，再学点其他的技能傍身倒也没什么令人惊讶的，只是这种程度显然不是杂而不精，而是有一定的基础功力的。

“霍绍翁这老小子真是捡到宝了啊。”

李见山在心中感叹一句。

“来段什么？”

“那就《赛马》吧。”

许澈深吸了口气，端正身子，拉动琴弓。

《赛马》是一首经典的二胡曲子，若是会拉二胡，必然会学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在演奏中并不需要什么炫酷的技法，而是更加讲究情绪的积累和递进，音色饱满、弓法流畅，整首曲子讲究的就是一个一气贯之，浑然天成。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当二胡的曲调出来的那一刹那，李见山便闭上了眼睛，沉浸了到了二胡曲《赛马》中，紧凑流畅的曲子铿锵激越，从不停歇，真好似有数匹快马在你追我赶，驰骋飞奔。

李见山老爷子和许澈两个人都沉浸在了慷慨激昂的二胡曲中，谁都没有考虑到扰民这个因素，不过所幸房子的隔音似乎还不错，并没有人前来投诉，这爷俩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怪不得没有去戏曲学院，而是报了作曲系。之前我还纳闷你好好的报作曲系干什么，没想到啊……”李见山再次打量了许澈一眼，好似重新认识了他一般，“怎么说，你小子天赋不错，有没有投到我门下的想法。”

“这。”

闻言许澈怔了下，现在就光明正大的直接挖墙脚了嘛，霍老头儿的信可还在你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呢，可是你却在这里挖着他的徒弟，这何尝不是一种……

当然许澈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啊，不过老爷子肯定不同意，要是被他知道了，非得杀了我不可。不过嘛，也不是不可以，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我要投您老人家的门下，他肯定不同意。但是两门抱又不是真不行。如果这把二胡您愿意给我当见面礼的话……”

“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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