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议礼 (2-1)

等这一天的朱厚熜已经等了很久了，毕竟这个捡来的皇帝可没有这么好当！

“这就是大礼仪时间的开端吗？”他在心中暗自想到。

朱厚熜当然没有下去和这群大臣们对线，而是依旧安然的坐在了车上，然后隔着帘子说到：“本王身体有些不适，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马车外面的那些礼臣们面面相窥，都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事情也是要当面说比较好，但是现在眼看就要进城了，如果现在不说后面出了什么事情也就比较麻烦了！

这时候礼部尚书毛澄站了出来，他现在是这里的老大，如果他不担起这个担子的话，那也就没人能担得起了！

毛澄酝酿了许久，然后缓缓的开口了：“如今马上要进京来，此时想与殿下商议名分一事！”

朱厚熜心中了然，不就是让他换个爹吗？但是他现在自然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疑惑的问了一句：“什么名分？”

最关键的时候也就来了，毛澄还是踌躇了一下，但是还是缓缓的开口了：“请殿下尊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于礼乃名正言顺！”

他的头不再低下，死死的盯着朱厚熜坐着的马车，想从微末朦胧之中看朱厚熜有什么反应。

但是朱厚熜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做法，看起来马车之中的那个人好像连姿势都没有变，毛澄看到之后顿时心中一跳。

他开口之前想了很多朱厚熜的反应，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他想着朱厚熜可能会恼羞成怒，可能直接下来与他争论，但是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隔着帘子又看不到朱厚熜的神态。

毛澄没有办法，继续硬着头皮说到：“此乃有先例也，北宋程颐议濮王礼皆如是！”

说完之后毛澄又是抬起了头观察着马车里面的反应，但是马车之中寂静无声，毛澄和礼臣们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耳边还传来了使团其他人休息吃东西的声音。但是朱厚熜这里他们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到什么。

虽然场面很安静，但是众臣的心中却是如同蚂蚁乱爬，毛澄知道现在得打破僵局，于是对着马车喊到：“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这个时候他们所期待的，马车里面的身影好像是动了一下，众人自然感觉到心情激荡，毛澄心中也是悬了起来，他等着朱厚熜的回答。

但是朱厚熜迷糊的声音却是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什么意下如何？本王刚刚身体不适，睡着了，没听清楚诸位说了什么！”

朱厚熜这话一下子就将这些朝臣定住了，不由得纷纷的看向了毛澄，毛澄在众目睽睽之下感觉到脸上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

没事，官当了这么多年他脸皮厚！

毛澄自然是不傻，他知道朱厚熜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首先是尊卑有别，其次是朱厚熜开始就说了自己身体不适，自己也不可能以这个借题发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厚熜好像提前就知道他要议礼。

不得不说毛澄这个人还是非常敬业守礼的。

毛澄和其他的大学士梁储、寿宁侯张鹤龄、驸马崔元、太监韦霦等去安陆迎接朱厚熜的时候。太监想要拍马屁直接用帝王的礼仪待见朱厚熜。但是直接被毛澄否决了。

毛澄想了想可能朱厚熜刚刚是真的睡着了呢！所以他又讲话题重复了一遍，然后依旧看着马车之中那个隐约可见的身影。

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动！

毛澄一下子就明白朱厚熜的意思了！他没有再开口，倒是他旁边的下属开了口，问到朱厚熜：“不知道王爷觉得怎么样？”

朱厚熜的身体再次动了动，然后说到：“嗯？是何事？本王又睡了过去！今天本王身体不适，不如改日再谈？”

这时候大家都知道这位“远道而来”的皇上的意思了，站在此处感到有些躁动，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应对的策略，只能看向了毛澄。

毛澄这时候是什么感觉？那年十八站着如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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