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解一个衙门的运作,各个组成的部分都逛一逛,是个不错的主意。县衙的大牢便成了杨津正的最好选择。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古代的县衙大牢,用石砌成的一栋大房子,方方正正的,像极了后世的平顶厂房。
迈过两只石狮子看守的大门口,一走进去便感受到了来自封建社会的种种可恶,阴森晦暗的监牢里,几乎很少能够看到外面照射进来的太阳光,到处都是霉腐发臭的干稻草,随意散乱的铺在地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时不时还有角落里传来的蟋蟀和老鼠叫声。
甚至某个偏僻的墙角,还有牢犯留下的浓重尿骚味。
捂住口鼻的杨津正走入其中,还没走两步,就听着一个身穿白色囚衣的男子,重重的拍打着牢门栅栏门口,声音嘶哑的大声喊着:“冤枉啊,冤枉啊,小人冤枉呀!”
一旁陪同的狱卒,满脸不屑的,用棍子将他打回,嘴上骂骂咧咧,并且向杨津正陪着笑脸说道:“杨公子不用管他,这人叫做刘木匠,这人可残忍了,连自家老母亲都不舍得放过,硬生生的将她推入河中淹死了!”
谁知此画画应该落,那刘木匠再度嘶哑的高声喊了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挥,看上去有点如癫似狂:“你乱说,你乱说,我再怎么丧尽天良,也断然不会杀死我娘亲,那可是一手将我养大的娘亲啊,你们可以去村子里问问,从小到大,我服侍娘亲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不敬和不耐烦!我村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杨津正微微点头,并不打断他说话,而是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
只见那刘木匠,眼见面前的这个年轻书生愿意听他讲话,继续开始唠唠叨叨给他讲了起来:
“我父亲死的早,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和我母亲相依为命,我们家并没有田地来维持生活,我就靠这些手上的木匠活,勉强挣点度日的工钱,虽说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但这个世道能够勉强糊口过活,也算是一种万幸了,我回到家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母亲虽然腿脚不便,但支撑起一个家的家务总是没问题的,好端端,我干嘛要对我母亲下此毒手呢?!”
杨津正侧耳倾听,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那你母亲死了的事情你知道吗?!她是什么时候没的?”
微微昂起头,刘木匠痛苦的思念起那几日的过往,两眼之间满是伤感:“四天前,我母亲在河边洗衣服,那天我正好出去做木工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便没见着我母亲人,我就在河边到处呼喊,后来又让众多的乡里乡亲帮我一起找,河的下游以及个个山坳里,都找遍了,一直没有她的踪影!我就报告给了里正,但是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失踪了报告给村里,除非找到尸体或者是本人,一般是不会有什么音讯的!”
一旁的衙役满脸不屑,嘿嘿冷笑连连的说道:“那你床底下,发现你母亲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刘木匠连连惊恐的往后退,摆了摆手,忙不叠的哆嗦说道:“大老爷们开恩呀,我真是不知情!?真是不知道这床底下竟然藏着我娘亲的尸体!我真没杀她老人家!”
衙役有些鄙夷而又嫌弃的盯着他,笑容阴桀桀的让人有些心里发颤:“真是厚脸皮,在你床底下发现你老母亲的尸体!你竟然说你浑然不知情,居然还有脸跑去向里正报告失踪,这前前后后的戏演的还真是足啊!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更何况是杨先生这么精明的破案能手!?
再说了,你的认罪供词都已经按下了手印,你莫不是还想翻案不成?!”
“可我真没杀我娘呀,河里面捞上来的那个女尸,我更是不认识啊!不认识人家,好端端的我杀她做什么?!”仓皇中的刘木匠欲辩无泪,看着眼前这一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狱卒,只得哭天抢地的一阵阵哀嚎,并以此来宣泄自己心中不满的情绪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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