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相处,萧外宗是越来越欣赏郑玄,不过他也有苦恼的地方。此前说的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云然已嫁孙天送,这小女儿燕然可是待字闺中。燕然虽说天生丽质,可当年在湖州与朝廷对抗的时候,她曾因头部受伤而精神略有不寻常。他想将燕然许配给郑玄,却又担心郑玄得知原委后断然拒绝。
又过了几天,二人终是到了成都。萧外宗眼见郑玄加入天行教无望,便索性将他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他说道:“郑兄弟,这成都本是天府之国,可经当年张献忠屠杀之后,这里便人烟稀少。你可知张献忠当年也在蕲州城屠杀过一番?”
见郑玄摇头表示不曾听闻后,萧外宗接着说道:“那张献忠在蕲州城烧杀掳掠之后,更是将已经过时的前明荆王朱慈烟挖出来鞭尸,真是惨无人道。”
郑玄说道:“我听说过此事,张献忠尽做伤天害理之事,最后兵败身死也是天道轮回了。”
“郑兄弟,既然你我以兄弟相称,我也不怕告诉你了。如老夫所料没错,你便是当年荆王的世子朱和至。”
郑玄听后大惊,说道:“萧前辈,这事您可不能乱说。我与您相识并未太长,您又何以推断?”
萧外宗听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此前你说你的武功是家传武学,可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又岂不知你所用的是天阳功。这天阳功正是荆王府的武学,当年天阳功乃荆王朱见潇之弟朱见溥所练成,朱见潇为夺武功不惜谋害亲弟一族,最终朱见溥被害身亡。不过,朱见潇终因多行不义遭孝宗皇帝赐死,而荆王一爵传予朱见溥后人,这天阳功从此便是荆王家传武学,一直仅传荆王的嫡系传人,直至后来荆王朱厚烇时,天阳功才有所大成并震惊江湖。”
见郑玄沉默不语,他又补充道:“蕲州城正是当年荆王王府所在地,你的师父早年定与你父亲相识,你若不信自可回去问一番清楚。”
郑玄听后十分震撼,因为他自己知道所练武学就是天阳功。这么多年下来,他按照师父的叮嘱而从不踏入江湖,也并未离开蕲州城,才会有这么个井底之蛙的情况出现。
“你可还记得那日我将你错人为其他人?”见郑玄点头称还记得后,萧外宗便又说道,“那日,有一个青年与你长相十分相似,他称自己唤做朱和域,是前明荆王之子。如我所料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你的庶兄,他在蕲州杀了我手下的马道主后便起身离去。而之后我又在城外遇见你,适才将你认成了他。不过我萧外宗一向恩怨分明,朱和域是朱和域,朱和至是朱和至,他的事与你一概无关。”
萧外宗的一番话让郑玄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郑玄只道自己心力憔悴,离开萧外宗后只身一个人跑到客栈独自饮起酒来。
萧外宗哪里肯舍得让郑玄如此轻易离去,他也跟进一下客栈便在远处的一桌坐了下来看着郑玄。由于郑玄不胜酒力,没过多久便已有了几分醉意。他知道萧外宗在不远处,便索性借机跑到后门独自溜走。
在大堂的萧外宗发现郑玄不见之后四处寻找而不得,他直叹道:“可惜,可惜!难道老天也就不肯垂怜我萧外宗,好让我萧家后继有人?”但毕竟人已经无法找到,他便独自往教里走去。
且说郑玄带着几分醉意在路上摇摇晃晃,路人见了纷纷让道。后来,无奈酒劲上来得厉害,他便瘫坐在路边,甚是落魄。恰逢此时,有人在其面前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朱和域,你当初用计杀我师弟,今天我要为他报仇!”
郑玄勉强抬起头,发现此人一身道教装扮,五十来岁,满脸都是杀气,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怎么,你连我武当派元正都不认识了?你别以为装作不认识频道就会放过你!”
此前,郑玄已经十分确信自己的身世了,这时又见别人将他视作朱和域而且想要杀他,他不禁怒上心头,骂道:“不错,老子就是朱和域,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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