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行头,混进南宫!
这上面任何一个字听起来都不可思议,南宫作为监禁上皇的地方,看管何其严密,怎会让人轻易混进去。再说了,朱见济堂堂太子,不走正门,反而靠这等手段,若是没有传出去也就罢了,一旦事发,朱见济可是讨不得好。
这宦官自称奉王诚之命,只是王诚如何敢做出这等决定,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所以这背后的操盘手毫无疑问还是朱祁钰。
朱见济如果推辞不去,日后他大可以此为借口说已经给过太子朱见济机会了,只是太子不珍惜,与他无关。
朱见济如果去了,那就是授人以柄,太子你改换行头混入南宫,所欲为何呀!朱见济到时候根本解释不了。若是朱祁镇暴毙,说不定还有人污蔑是朱见济下的毒。你说不是你,那你偷偷摸摸去这里干什么?
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朱见济被自己这便宜老爹玩弄得根本没有反手之力。朱见济唯一拥有的优势就是脑海之中的记忆,毕竟再强大的操盘手,也终究有逝去的一天。
南宫,无论如何朱见济也是要去的,只有去过看过听过,接下来才好上书将朱祁镇赶到南京去。所以,仅仅是片刻的迟疑后,朱见济便应下此事,换上了这小内侍的衣服,悄然离去。
按理说,东宫守备也是严密得紧,每日巡守,进出人员一律严查。但是当朱见济离开东宫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好像是提前得到了命令一样。
这是挖了一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吗?朱见济心中冷哼一声,倒也不曾将心中的不满说出来。
离开东宫不久,朱见济就见到了王诚,他坐在一辆寻常的马车内,毫不起眼,但是皇宫内能够乘坐马车,本身就是一个特权。这家伙还是一脸的笑意,看着春风拂面,只是朱见济完全开心不起来,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出来。
“委屈殿下受苦了!老奴罪该万死。”王诚见面就是赔礼道歉,搞得朱见济有心宣泄不满也没有地方发。
“这个计策是公公想出来的吗?果真是好办法,为本宫除一心事,何罪之有呀!”朱见济打了个哈哈,显得颇为懵懂无知。
王诚打量了朱见济几眼,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说的这是假话,反讽来着。还是真的不知道这背后水深,和寻常孩子一样好奇心重。
总而言之,朱见济装作懵懂无知,王诚自然不会点破这层砂纸,大家一起装糊涂就是。人心隔肚皮,谨慎为先。
“南宫距此不远,殿下可先行在车内歇息一番,待天明送饭,殿下可与老奴一起乘梯入内。”
“乘梯?”朱见济重复了一遍。
王诚颔首而已,并未过多解释,朱见济便也不过多询问。
“进入南宫之后,殿下切记绝不可暴露自己身份,以免为人所执,多生变故。”
朱见济点头答应下来。
之后,王诚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主要是安全问题,此外不要带嘴去,看看听听就好。朱见济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只能够答应下来,至于进入南宫后要不要听从王诚的,反正到时候再说。
一夜浅眠,朱见济还不曾在马车上渡过夜晚,加上心中想着明日的事情,这一夜的睡眠质量可想而知。
次日天明,外界稍有异响,朱见济便被惊醒,掀开车帘,见昊日将出,询问王诚道:“现在就出发吗?”
王诚可是实打实熬了一个晚上,在外面守护。听闻朱见济询问,宽慰道:“上皇自打住进南宫后,每日晚睡晚起,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再休息片刻也无妨。”
朱见济放下车帘,睡回笼觉去了。结果晚上没有睡好的觉,万万没有想到全都变成回笼觉了。
等朱见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强烈的阳光已经穿透车帘晒进车内,这都已经不是太阳晒屁股的问题了,王诚这伙人该不会瞒着自己先行去南宫了吧。
朱见济连忙掀开车帘看去,当看见王诚的那一刻,心中慌乱才平复些许,忍不住自责道:“本宫贪睡,怕不是误了大事,上皇的早膳可曾送去?可千万不要因为本宫而耽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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