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 (2-1)

“你是异界来客。”

简短了一句话，让亚戈，或者说司宇顿时如坠冰窟。

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亚戈再次拔出银刃，紧张而专注地剑指对方。颤抖的目光仔细地想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但那位痛苦魔女的脸上始终如一，没有任何情绪流露。这更加刺激着亚戈紧绷的那根弦。

这时，对方有了新的动作。她顶着亚戈紧张的目光缓缓向前，冰冷浓郁的魔力伴随着她的移动在空中涌动，痛苦的呐喊从花、草、树木、石头、山丘、云、飞鸟、森林……各种事物当中疯狂传出，这些声音涌动汇聚在亚戈耳边交织，激烈想要拉拽亚戈陷入痛苦的泥潭中。

即便这些恶毒的诅咒猛烈地动摇着亚戈的精神，但痛苦的蔓延有意地避开了亚戈，亚戈也发现了这点，但是庞大的魔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呼吸困难，精神压抑，更别说做出有效的自卫。

深深的无力感伴随着越积越深的绝望占据着亚戈的内心。

这就是天灾么。

完全无法抵抗。

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威压伴随着自然的魔力外放，他就已经输了。

当魔女终于走到亚戈面前时，天空已经被这魔力搅得昏黑，甚至开始下起了鹅毛细雪。寒冷在慢慢侵蚀着一方天地。这仅是普通的魔力外放，魔女完整的力量领域可以从中窥探到一角。

尽管“痛苦”可以避开了亚戈，但他还是难免被彻骨的寒冷侵蚀。

这时，魔女那张精致冷淡的俏脸正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他。

亚戈尽力克服庞大魔力带来的压力，也低下头，对视着眼前比他矮一个多头的少女。

忽然，在一瞬间，庞大如山柔和的魔力消失得无影无踪，搅动空间的魔力被清风取代，头上的天空再次恢复了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仿佛之前如若诡异秘境的场景从未出现过一般，巨大的转变使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各位美丽起来。

充斥大脑的嘈杂诅咒在一瞬间消失，世界顿时变得十分安静，所以接下来的一句话他听得格外清楚。

“来签订契约吧，异乡人。”

她在这一刻如同真正的十四岁的女孩，看起来纯洁而美好。

……

此时她这的周围不再有魔力萦绕，看起来就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如同乌拉山脉上最洁白的雪莲。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亚戈的头脑几乎宕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最后理清现状后还是地冷静地问道：

“什么契约？”

尽管他知道自己没有反对的权利，当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这时，蕾妮丝的表情少有的产生了波动。

“异界之人，我需要你去改变这个愚蠢的世界。”

亚戈一愣，改变世界？为什么是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异界之人吗？

亚戈略微思考了一番，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提出了另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异界人的？”

蕾妮丝似乎不太想在这个问题浪费太多时间，简短地解释道：

“我掌握着‘痛苦’，看到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被夺取’的痛苦，以及你自己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痛苦’。”

“被夺取”的痛苦！

这句话触动了亚戈，瞳孔一阵颤抖，随后一阵沉默，最后才喉咙干涩地回答：“我与你签订契约。”

亚戈没有注意到，此时面前的魔女看到他沉默地样子，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尽管很微小很短暂，但那丝微笑的确存在过。

而当亚戈签订蕾妮丝用魔力构建的契约时，他发现了这份契约都是由他不认识的文字撰写的。那不是列塞的通用语，亚戈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印象。

但此时亚戈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了，他已经再度陷入了迷茫。

“亚戈·恩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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