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马蹄声碎 (2-1)

楚七从沈府离开了，就像他来的时候那样突然。

只是与来的时候不同，他带了个人与他一起走。

沈府这座宅子里，上官流云和沈璧依旧坐在位置上。

他们眼前的饭菜已都冷了。

下人们在屋外徘徊，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

主人们的心思着实让他们这些下人难做啊。

一个小丫鬟鼓足了勇气，闯进去。

“小姐，菜都已冷了，要不要热一下。”

忽然她只听见啪的一声，是沈小姐将碗砸碎的声音。

糟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管这闲事，现在惹小姐不高兴了吧，等下说不定还得挨罚，挨罚还是小事，要是将我赶出府，那可就……

谁能想到，一个瞬间，小丫鬟已经想了怎么多呢？

沈璧想不到，因为她正拿起一块碎瓷片，往自己的脖子上割去。

她的动作很快，她的决心也很强烈。

上官流云也想不到，因为他正抓住了沈璧的腕。

他的手抓得很紧，他的心也很紧……

………………………………

“踏踏”的马蹄踏着石板的声音，两匹快马在官道上狂奔着，带起的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尘埃在风中涌动。

马上，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衣，女的着青裳。

正是楚七和李瑶台。

楚七从北来到江南，未曾想，才不过几日，便有又要北上。

当然，这里的北，并不要出塞，他们要去的，是长安！

都城长安，只提起这几个字，每个人的脑中便都有一幅画。

这幅画，或是万国来朝的那种繁盛，或是东街西市的那种市井烟火，也或是朝堂之上的那种深不可测。

无论你脑中的画面是什么样子的，你都不可否认，这地方，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无论在那个朝代都是这样的。

它的这种神奇，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某个朝代的都城。

更是来源于它厚重的历史，一个地方，若是它的历史足够悠久，那它肯定会有很多的故事，会有足吸引人的深邃。

楚七以前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过一年多，但是还未曾去过长安城。

因为长安城里，不仅有江湖，还有朝廷。

朝廷中有三大机构，名字大家也都很熟，东厂、锦衣卫、六扇门。

东厂和锦衣卫完全不干涉江湖上的事，他们只为皇家负责，处理的是朝廷上的事情。

而六扇门，却是朝廷和江湖中的一丝联系，他们负责抓捕江湖中的要犯。

这里的“要犯”，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因为这世上有侠、有江湖的存在，所有有些罪并不是那么好定的。

于是，便有了三不管，三管。

江湖中的仇杀，官府一律不管；江湖中的行侠仗义，官府一律不管；江湖人与江湖人的冲突，官府一律不管。

持强凌弱、伤及无辜者，官府管；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者，官府管；扰乱朝堂、打伤朝廷要员的，官府管。

当然，这是大的方向，具体情况还是要具体分析。

总的来说，朝廷和江湖是互不干涉的，江湖上的事，朝廷不管，朝廷上的事，江湖难管。

但是长安毕竟是都城，与别处总是有些不同的。

这地方的水，很深……

而这次，楚七不得不去长安，因为李瑶台不得不去长安。

而且楚七已从李瑶台口中得知，这具身子原先的家，便在长安城中。

赶了许久的路，马儿也累了，所以走得慢了些，两人说着话。

李瑶台有些惋惜的道：“没想到沈家的事竟是这样的。”

楚七道：“世上的事本来就是曲折的，隔着一层肉，哪个能看清人心呢？”

李瑶台想了想，道：“你说，他们之后会怎样？”

楚七也想了想，道：“之后？之后他们或许，会快乐的活着或死去，或者，会痛苦的活着或死去。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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