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石楠花开，不见星空 (2-1)

月朗星稀，夜色未央。

宁采臣思忖片刻，觉得此计可行。

乃润姑娘，

衣服大，袖口细，裙摆翘，

她又是醉荫阁的顶流，无疑是验证锁阳功法的最佳人选。

但转念一想，

这锁阳功法刚练一小成，

若要尝试，唯恐本阳泄散，前功尽弃，因此仍有一定风险。

「虽然我的寿命没变，依旧是七日……」

「但……还是稳点吧。」

思来想去，宁采臣觉得还是继续苟着比较好。

在寿命的天数没有稳定之前，先慢慢发育，等后续寿命可观到一定程度了，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嗯……

就这样，宁采臣决定了，随后闭上双眼，安然睡去。

……

夜深时，万籁俱寂。

可仍有一些人，还在为了活着而寂静忙碌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忙碌的打更人提着铜锣，穿过冷风，穿过街巷，携一身脆响而行。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灯火阑珊处，一唱一和，风雨交加。

忙碌的女人们犹抱琵琶半遮面，忙碌的男人们为伊消得人憔悴。

「点灯入殓，悬幡抬棺，纸扎车马，焚香礼魂……」

邻街的丧葬铺里，也仍未入眠，忙碌叫卖着生意。

他们的服务是，将死者完整入冠，择地而葬，魂归故里，入土为安，让死者死得体面，死得其所，有始有终。

也有一些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训练有素，以阵列开，疾速在屋檐上飞奔前行，

他们离去的身影如潮汐般一起一伏，那黑色的残影，全数跳在了巨大圆轮的血月之中，而后倏忽不见。

……

睡梦之中，

宁采臣梦见了一名如仙如魅的幽幽倩影，

那幽魂般的倩影从虚空而落，一团的温柔，都如小鸟一般依伏在了伟岸之上。

想动，却又无法弹动。

就仿佛，是被上身了一般……

虚幻的朦胧之中，黑雾重重，宁采臣只恍惚看到眼前，

那一上升天，又一下坠地的身影，如同鬼魅，虚无缥缈，当真是飘忽不定，婉若游龙。

这种可怖的感觉他从未有，

就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炸裂，

如八骏图的大河驰骋，策马扬鞭，滔滔不绝，却又仿佛无比深邃，鞭长莫及……

……

昨夜石楠花开，不见缘之星空。

翌日清晨，

宁采臣惊起一身冷汗，猛然醒来。

但宁采臣也没有多想什么，还是前往斩妖司要紧，可不能丢了差事。

匆匆洗漱一番，他将坐忘道经揣在怀中，便早早出门了。

和原主的路线一样，出门后直接前往包子铺。

买了刚出笼小笼包，和一碗胡辣汤，吃了起来。

这小笼包一笼也才五钱，胡辣汤三钱一碗，很便宜，而且比前世吃过的，都正宗好吃。

「嗯，好吃……」

宁采臣吧唧一口，一个白嫩的包子，便吃掉了一半，溢出的韭菜肉汁冒着白热之气，直扑鼻间。

「客官，我发现你今天吃饭怎么变快了？」

旁边的小店伙计瞅了宁采臣，笑着问道。

宁采臣回头一看，有印象了，他是店小二，大郎。

同时也回忆起了原主的吃饭速度是和自己一样，归根结底，想必是念诵了锁阳功法十一字决的缘故，而让自己的胃口变好了。

「嗯，那是自然……」

不过宁采臣更关心的是，此人名叫大郎。

一种好奇便涌上心来，问道，「那个大郎啊，我能否冒昧的问一下，令妻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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