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卫所,白青这才将镜子取出,随意朝宋长云手里一扔,吩咐道:“把这玩意儿挂起来,当个照妖镜使使!”
宋长云手一抖,险些将镜子摔在地上,急忙拿稳,只觉得双手抖索得厉害,干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大人,这镜鬼……”
镜中又冒出那书生的身影,叫道:“小生乃是镜灵,切不可将在下与那不入流的镜鬼相提并论!”
“镜灵就镜灵罢!”
白青懒得与他争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徐徐道,“看你还有些用处,今后就挂在锦衣卫所中,那些怨魂小鬼就交给你了!”
镜中书生欲言又止,只得轻叹一声,身形渐渐隐去。
宋长云松了一口气,白青敢肆无忌惮的对镜灵呼来喝去,他却哪里敢招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急忙恭恭敬敬的将镜子摆放在神龛旁,想了一想,又取过一个香炉,摆在镜子面前。
刘松却是个胆边生毛的莽汉,他一边取出毛巾擦拭长刀,一边问道:“白大人,这降妖除魔的功劳,就这么白白让给县衙了?”
“这女妖来得蹊跷,一根柳枝成精,本体如此羸弱,却藏身闹市半月有余,难不成就是为了将妖种传给几个活人?她临死前喊的‘老祖’又是哪个老妖?”
回忆起那不弱于尸王的庞大元气,白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沉吟片刻,缓缓道,“这案子处处都是疑点,咱们且先静观其变罢……”
魏权却懒洋洋的躺在靠椅上,笑道:“白大人将这案子扔给县衙,这才叫手段高明。那女妖做了半月的暗娼,也不知传了几枚妖种出去,若是爆发出来,又当如何?以我之见,咱们可没有人手耗在这里,还是交给县衙处置最为妥当。”
这句话倒是说得极有道理,宋长云与刘松思索片刻,也各自点头。
“休息一会儿吧!”
白青苦思不得其解,索性吩咐道,“下午还要巡查,先养足精神再说!”
几个锦衣卫各自回房休憩,城中却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捕头陆正良亲自开路,被砍死的树妖放在牛车上,那个喊救命的老婆子被绳子捆得紧紧的,儒生作为人证,掩着面容亦步亦趋的跟在牛车后。
“诸位听真,这是刚刚捕杀的柳树妖,假冒暗娼伺机害人,凡是光顾过她家皮肉生意的,已经被妖种感染,若要活命的,尽快来县衙诊治……”
不知哪个捕快借来一面铜锣,一边敲打,一边喊上几句。不多时,队伍后面已经围上了一大群百姓,朝牛车上的枯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妖怪、暗娼、感染,这三个词任何一个,都足以在城里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话题,更不要说同时发生在一件事上。
更有胆大的百姓试着与官差攀谈,询问事情始末。那差役原本只在一楼看守,并不曾亲眼见到,偏偏却是个喜欢显摆的好事之徒,当下绘声绘色的说起小楼发生的事情始末,捕快和锦衣卫如何识破妖物,联手对敌,如何在二楼大打出手,如何一刀将妖怪劈成两截,就此现了本相。说得唾沫横飞,指手画脚,言辞种种夸张之处,实在难以言表。
队伍一路游街,快到县衙的时候,后面跟着的百姓已形成了长龙。
县令赵先明不明所以,吩咐驱散人群,随后开堂审理,及至问清事情始末,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惊惧,取了双方口供,便将那拉皮条的老婆子收监。下堂后,劈头便呵斥道:“谁让你们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若是那妖怪是个有背景的,找上门来,咱们如何抵挡?”
陆捕头正为这件事头疼,讪讪道:“属下原本打算将消息传出去,好让那些中了女妖暗算的倒霉蛋及早救治,却不想事情越闹越大。”
赵县令又问道:“那妖怪来历如何?可有后台?”
陆正良思索片刻,回答道:“女妖临死前,倒是喊了一句‘老祖不会放过你’,想来就是她的出身来历,也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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