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鸿鹄街,宗人巷巷尾。
梨园的戏班子开嗓了,咿咿呀呀的闹个不停。
“哇呀呀呀”
“咚咚锵咚咚锵”
“呔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好好”
京胡拉出来的丝弦乐哀转久绝令人叹惋,年轻人手舞足蹈的跟着敲击的节拍用手比划着,他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嘴里轻哼着小曲,杯中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好不畅快。
车马声由远及近,在其耳边乍响。
年轻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凑上前低声附耳几句后便迅速离开了,轻笑间,一切都感觉索然无趣。
他吹了一口气,细细品茶。
“哟,天魁大人也在听戏呢?”
尖细的声音透过整个大堂落入戏子的耳朵里,似乎放下手中任何动作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同样年轻人也不喜欢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在此人白皙如玉的手掌落下之时,年轻人的折扇也抢先一步悄然落下了。
他的脸上笑意正浓,识趣的收回了手掌。
“呵呵,看本侯作甚,咱们的天魁大人喜欢听戏,接着唱啊。”
仅仅两句话过后,整个梨园大堂恢复如初,不过却多了丝压抑的氛围,台上的青衣重新开嗓,一句话不成形,哆哆嗦嗦的断了好几声,索性直接跪在了地上。
“扫兴。”
他站在年轻人身后,尖细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轻浮的目光一扫而过,抬起手掌想要再次搭在年轻人肩膀上。
年轻人不怒反喜,翻了下扇面,竟然粘着了几粒花生米,陡然劲射而出,狠狠的打在了他白皙若玉的手掌心中。
“嘶”
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猛地缩回手来,剧烈颤抖。
“你”
“有赏!”
年轻人充耳不闻,从袖里落出了一大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起身便施施然的离去了,从未正眼瞧过此人。
那人面色极为阴沉,方才被花生米击中的手掌已经彻底肿胀起来,任凭手下人忙活着。他虽是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华贵锦衣,但是其行为却叫人不耻,但是却无一人敢多言。
“把他们都轰走,我长宁侯府后街不允许唱戏。”
“这是前几天夜里临时搭建的戏台。”
话音刚落,身边人赶紧凑过来低声说道。
“哼,你等着。”
“天魁大人请留步。”
锦衣年轻人追出了梨园,忽的提高了一点嗓音。
“原来是左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霄凌仙将折扇插入腰间,回过身来装模作样的拱手拜道。
锦衣年轻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还是人说的话,简直不把本侯放在眼里,好得很,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眼皮微微眨了两下,深深的沉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盛开。
“都到家门口了,何不随本侯进去一叙。”
“不必了,左公子家门太高,小生恐难以跨越,就此别过。”
霄凌仙一甩头上的逍遥巾,笑容意味深长。
“他天天都来,次次如此,却每每躲着我,如今本侯请他过府一叙他反倒连连推辞,到底是何意,难不成只是为了恶心本侯?”
左剀蝾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有什么可得意了,不过是奚庄养的一条会吃人的狗罢了。”
他冷笑几声,随即与霄凌仙背道而驰。
今个的太阳大的出奇,霄凌仙微眯着眼睛瞟了好几眼,缓步走进了暗巷中,这才凉快了不少。
“大人,火药并不在长宁侯府。”
霄凌仙点了点头。
“怒仙教这边暂时没有动静。”
“狻猊卫那边也没有动静。”
“京城内没有大事发生。”
“戚副魁首昨日刚到君界城,得到大人的命令已经连夜启程赶往紫山郡巨擘城调查霍世空、冯无烬以及崔淞木此三者之间的事情。”
“崔淞木?”
“何人去押解他入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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