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如何传染,莞菊查遍了史记资料,野文杂记等等,这些上面都并没有任何记载,这是一种罕见的怪病,素仙称之为“瘟疫”。
忘记了时间,除夕悄然而至。
他们已经没有当初过年的那般感觉了,只是感慨时间过得太快,望着郊外荒凉的景色,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只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大楚显宗三十八年正月。
正月里,凡无尘突然发现师尊、师伯们好像失踪了一般,除夕不见人影,在这个值得大庆的日子里也没有任何动静,如此诡异的氛围终于让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所有人都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迎来新的一年是如此的随意,没有更多的改变。当然了,年龄都大了一点。
司承翎去找雷衍询问情况,大宗师只是笑着说道一切安好。
但是他们都明显感觉到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翻过年来也不见气温升高,老天爷的脾气见长了。浑浑噩噩的进入二月里,春寒料峭,房间里仍然烧着木炭,要不然可太冷了,手脚无法动弹。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冰封的河面开始解冻,与天空连成一片的白色在逐渐消融,厚实的黄土地支撑着脚掌,让人心里踏实。
熬过了寒冬,坚持用药的陌如玉活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使然,莞菊猜测可能是由于楚地秦境的地理环境诧异、个人体质不同和及时治疗的缘故,陌如玉的这条命算是保留了下来,不过这双腿算是废掉了。
陌如玉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冷静之色,压抑到令人崩溃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自己与自己对话,昨天与明天对话,他的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内心也有巨大的落差。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包括唐渺。
从一个半步玄境的高手到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废人,在每个万般俱静的深夜,陌如玉只能独自落泪。他提笔又忘字,想要给师尊写一些心里话,可心里的委屈太多,何必要他不高兴呢。
可他终究还是写了一封书信。
“一切安好,勿念。”
陌如玉不打算回凤阳宫了,莞菊诊断不出他此时的身体状况,不算很好,但是显然并不糟糕,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他体内的瘟疫已经痊愈了,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不太正常的冬天被压抑了而已。
积雪开始一点一点的消融,以往不论四季都只穿一件长衫的唐渺现如今也披上了一件绿色的裘衣,把自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俨然是个二世祖,漫无目的的走在临空城的大街上,身后跟着一位披着白色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和一位只穿着一件短衫的大汉。两人步伐一致,有迹可循,缓慢而掷地有声。
已经是二月中旬了,算算日子,葬天、怒仙教的人已经走了将近三月,披星戴月的赶路,想必现在已经着手开始布局京城了。
距离约定之期越来越近,待三月春暖花开,他就要北上了。
另外,鬼三千所需的机关轴也迫在眉睫。
想着修书一封寄给素仙,可现在尚不知其居所,只得作罢。
一场诡异的遭遇令他方寸大乱,思绪全无。
“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爷爷,行行好。”
脚边角落里乞丐的哀求声突兀的闯进了他的脑海中。
唐渺走了过去,看着这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们,似乎也没有非常特别的感觉,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爷,赏口饭吃成吗?”
一个眼睛里有光的乞丐心里直发憷,有气无力的缩在了他脚边。
“铛铛”
两枚铜板落在了他缺了一角的碗里。
“谢谢爷,谢谢爷。”
他如获至宝的拱手作揖。
“他死了吗?”
唐渺将两手拱进袖中,望向了靠在墙边角落熟睡的雪人,不禁纳闷的问道。
“不知道,好几天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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