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做杀手。”牧教官冷冷地吐出这句话,全无平日的玩笑戏谑。
陆渐看着牧教官的眼睛,眼神却仍然坚定。
平日里他从不与人针锋相对,能让之处必定礼让,今日却反常的坚定,仿佛牧教官也不足以打消他报仇的决心。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不争之人,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一件必争之事,所以才会觉得除此以外的其他事都无需再争。
这些事,都没有那一件必争之事重要。
陆渐心中的必争之事又是什么呢?
牧教官直视着陆渐的眼睛,整张脸仿佛冷若冰霜,漂浮着层层的寒气:
“被个人情绪左右,视职责任务于不顾,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将来在战场上,要害死多少同伴?”
牧教官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心中有一箩筐的话要喷涌出来:
“杀手可以为主人而死,杀手可以为任务而死,杀手可以为同伴而死……”
他仿佛情绪失控一般,用情绪强烈的语气几乎吼了起来:
“但他妈的杀手不能被你这种傻子连累而死!”
“你们这种人,就该早点死在成为杀手之前!”
众人从牧教官的语气中听出了复杂的含义。
他这一番话的确是指着陆渐说的,却仿佛在和平行时空下的另一个人对话。
没人知道牧教官的往事,没人明白牧教官在对谁说着什么。
但他们听懂了牧教官话中的最浅显的含义,陆渐该死。
所有学徒突然间内息一片混乱,仿佛被一杆铁锤锤在了胸口一般。
他们无人承受得住这股巨力,纷纷坐倒在地上。
学徒们眼中的牧教官仿佛变了一个人,原本瘦小的身子在他们眼里突然间变得无比高大魁梧。
陡然间,一股股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外不停地扩散,就像海啸之前的巨浪一般,汹涌澎湃,拍击着每个学员的魂魄。
远处,许多道黑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向这间院子纵跃而来。
牧教官一步步向陆渐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很重,脚底踩在地面上,仿佛鼓槌锤击着鼓面,引得众人的内息剧烈地颤抖。
每近一步,陆渐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心脉上重重擂了一拳。
牧教官仅走了一步,陆渐的口鼻便涌出血来。
走了两步,陆渐的眼睛和耳朵也渗出血来。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陆渐引以自豪的内功修为仿佛一张薄纸一般不堪一击。
“牧凌!”
一声内力雄壮的吼声从院外传来,仿佛在泥潭之中投来的一根绳索。
众人感觉心头一松,丹田中被压制的感觉稍稍减轻。
牧教官回头看向声音来处。
他的一双眼睛竟遍布着鲜红的血丝,额头爆满青筋,仿佛来自九天地狱的杀神。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此时无风,却无人不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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