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很快朱棣就会召见铁铉,而铁铉不肯跪,也不肯称陛下。
后来就是那句著名的“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死的非常惨烈。
方愈目送囚车走远,心中除了感佩之外还有点担心:铁铉在朝中担任兵部尚书的时候和二伯方孝孺有过很深的交情,如果让他知道铁铉被朱棣处死,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三人到了城外的临时仓部司,问了一下才知道姚广孝大和尚还在做早课,不好打扰他。
方愈看了看天色心中暗骂姚广孝装模作样,这都几点了你才做早课?
也不知道被他挤走的令史是升了还是降了,总之现在令史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部账摆放的整整齐齐。
方愈知道当这个官只是个幌子,政绩不政绩的根本没人在乎,当然吏部也不会自讨没趣找人来考量他的工作。
于是方愈对那些来往文书看也不看,一股脑的推给了刘是修去处理,自己拿起一本部账当小说似的看了起来。
刘是修不但不嫌反而还挺高兴,这不单代表了上官的信任,而且,文书批改现在由自己来做,这其中可不就藏着权柄吗?
看这方大人的做派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但刘是修还是藏着小心,时不时的还是要去请示一下方愈,方愈头也不抬只是一句话:你看着办。
这下刘是修放心了,也就不再去打扰方愈。
多年的老吏带着初尝权柄的喜悦,一只朱笔上下翻飞,倒也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边方愈翻看的帐簿就是临时粮库的度支记录,看看看着就有些不对劲了,这支出的粮食数目和每日里施粥所用的粮食数量明显对不上啊。
有人克扣流民的粮食中饱私囊?
方愈叫过来刘是修询问,刘是修却带着稀松平常的语气道:“老规矩了,这是那些施粥的公侯支走了,方大人放心,这里面的的亏空上头都有数,不会因此而追究的。”
好嘛,这回方愈可知道那些勋贵为什么抢着过来施粥了,根本就是拿官仓的粮食以自己的名义给流民放粥,得了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还不用自己拔一毛,这算盘打的……
方愈知道晚明的时候那些勋贵宁愿看着大明朝被掀翻也不肯掏银子,还以为现在的勋贵是有节操的,没成想他们根本就是一根藤上日出来的,根本没什么两样。
“都有哪几家从官仓支粮?”方愈问道。
刘是修翻出另一个帐簿,方愈打开看到了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永春侯王家、新宁伯谭家、阳武侯薛家……
方愈手指轻敲着桌子做思考状,刘是修看的满是疑惑,正要自己退下去的时候,只听到这位方大人忽然道:
“把他们今天的度支都给驳回去,一粒米也不准发给他们。”
“这……”刘是修被这句话惊的差点没回过神来。
那可是大明朝的功臣贵族,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令史署能得罪的起的,更何况,这一下子就要得罪一群。
要真是这样,那就纯属不穿衣服去捅马蜂窝,是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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