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戴因斯雷布,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还真是讨厌啊。”这是这么久以来旅行者第一次叫戴因斯雷布的全名,这意味着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你总是从上而下地,去审视——甚至是审判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天空岛、深渊、七神……甚至是人类。你呢?你的立场是什么?”
“……”戴因斯雷布没有说话,一方面,他想听旅行者想说什么,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没有答案。
“我和我的妹妹,旅行过许多许多世界。我见过,在有的世界,人类把决定生死的大权交给一位女性,而那位女性选择放弃,之后被那个世界的人类辱骂了很久,很久……”旅行者很慢很慢地说着,自言自语,“我还见过,在有的世界,人类追求虚无的快乐,恳求他们的保护者不要将他们拉回到痛苦的现实中。”
“我见过人类盲目追求不可名状存在的世界,也见过人类被那个世界挺身而出的普通人保护得很好的世界。有那么那么多的世界,就有那么多人类的选择、人类的结局。戴因斯雷布,你呢?你就能完全知道这些中了诅咒的坎瑞亚人民,他们每个人的选择吗?”
“你和我的妹妹,你们都无权替这些人做选择。所以,戴因斯雷布,你又凭什么确定,这就是伪善呢?”
“……因为我无时无刻不和这种痛苦做着斗争,所以我希望他们尽早解脱。”戴因斯雷布,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么,你若是想去摧毁那个装置,就请你用自己的名义,而不是以其他人的名义,因为这是你想要的结局,不代表其他人。”旅行者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当然,等以后和荧重逢了,我会好好对她讲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
围观了两人的辩论——或者说是旅行者单方面的观点输出更合适,越永渡和派蒙都还有点心惊胆战的,平时看旅行者都是嬉皮笑脸的,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火过,果然还是因为涉及到妹妹了吗?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回过头去摧毁掉那个装置吗?”越永渡抱着同样瑟瑟发抖的派蒙,小心翼翼地询问。
“对啊,不然呢?”旅行者很快又恢复成平时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刚才对着因提瓦特流泪对着戴因斯雷布发火的人不是他一样,“不过这个,你们要问戴因,毕竟做选择的人不是我,我无权干涉我妹妹的选择,我连当年发生了什么都只比你们清楚一点而已。”
于是越永渡和派蒙又眼巴巴地望向戴因斯雷布,期待对方能给个准确的回答。这感觉就好像家里俩大人吵架,俩小孩夹在中间难做人一样。讨好这个,又怕那个生气;讨好那个,又怕这个生气。
“算了,那就往回走吧。”戴因斯雷布此刻觉得自己像养了三个娃一样,大儿子叛逆期脾气爆,二儿子失忆了靠不住,小儿子又还小什么都不懂。他突然十分能理解为什么那位岩神假死之后在人间的壳子反而看起来那么沧桑了,带娃难啊。
没想到还没等几人走到之前那个房间,才刚刚看见那座倒立的城市时,骤然出现的强光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这是什么啊……”派蒙用小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大叫。越永渡也跟在它身边,闭上眼睛,眼眶里似乎有液体在凝聚。而旅行者淡定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副墨镜,戴上去,隔绝了强光带来的刺激。
“糟了,是深渊教团他们!”戴因斯雷布反应最快,还好他衣服领口够高,遮挡了一部分强光,所以才没像派蒙和越永渡那样狼狈。顶着这样的强光,戴因斯雷布和戴着墨镜的旅行者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星空状的黑洞,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深渊使徒。
“戴因斯雷布……”深渊使徒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旅行者和越永渡,“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纠缠不休,除了联合殿下的血亲,还拉上了监管者……”因为越永渡在这里,深渊使徒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庆幸还好现在越永渡闭着眼,要不然回去之后先不说会不会被殿下和“那位”责罚,光是“深渊”的教训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哼,只会逃跑的懦夫,是谁给了你直面我的勇气?”戴因斯雷布也是因为身边有越永渡和旅行者在,说起话来才如此稳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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