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少女猛然睁开眼睛,秀美的脸蛋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的神情。祂身前,荧立在那里,看见祂这副模样,不用想就知道是被祂自己的孩子给骂了,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出来。——再怎么说荧也是跨越过星海的旅人,这么长时间下来,要是对白裙少女的精神污染没点抵抗力,她也就不用当深渊的“公主”殿下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有成功?”荧很努力地在忍笑,但是声音里还是不小心透露了一丝幸灾乐祸出来,正在气头上的白裙少女闻言更是恼羞成怒,对荧精神的污染也不自觉地扩大了。
“你在嘲笑我吗?”白裙少女漆黑的眼瞳幽幽地看着荧,荧顶住精神污染和祂对视,只一小会儿就低下头,果然,和不可名状的存在对视还是难以做到啊,“你早就知道我的孩子不会回应我的呼唤,对吧?”
“毕竟,他早就在五百年前就把他自己的记忆全部还给你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名为‘越永渡’的普通精怪罢了。”荧加重了“普通”这两个字的发音。没有人愿意被完全不了解的过去裹挟,迷失现在的自己,越永渡也好,荧也罢,都是如此。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白裙少女似乎很难接受越永渡拒绝回到祂的怀抱的呼唤这个事实,祂怎么也想不通,从前一直都很乖顺的小孩怎么现在就对着祂喊“滚出去”这种粗俗的话呢?一定是摩拉克斯那个卑鄙小人,一定是他,教坏了祂的孩子……
“就好像你当初对那条傻龙说,‘别去地面上啦人家摩拉克斯早就放弃过你一次啦’,你看他信了吗?”荧嗤笑着开口,“那条傻龙不还是被哄着屁颠屁颠去了地面上,然后又一次被他心心念念的人伤害了。”
荧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往事,白裙少女就来气:“摩拉克斯!他还有什么资格回来?!本来他要是一直安安分分地留在地面,我就当他是认真反省了;他居然还有脸来找阿兹达哈和归终?他凭什么?本来这两个孩子都忘了那些痛苦的过去的……!”
“是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地想要越永渡回想起那些让他痛苦的过去呢?”荧说,“他本来可以一辈子在璃月港当一个普通的铁匠的,陪伴那条傻龙;你让他全部想起来,只会让他感到痛苦。”
活在过去的人,是看不到未来的。白裙少女当然知道荧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但是祂就是不甘心,因为越永渡——或者说越人歌,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他承载了祂对那个女孩全部的感情,爱慕、愧疚、遗憾……但是这份感情,只有五百年前的越人歌才记得。
要是荧知道白裙少女现在在想什么,她肯定会说,别太爱了。
……
……
等越永渡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他撑起身子站起来,慢慢循着旅行者的气息向前面走去。
层岩巨渊的地底除了一些矿灯所在的地方算得上明亮,其他地方真的就是一片漆黑。好在越永渡本来就是生于黑暗之中的矿石,所以在黑暗中也能视物;甚至,在黑暗中,越永渡本体的能力得以发挥得更好,“看”东西比在太阳底下还要清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越永渡在地底寻物都是很轻松的;今天反而很困难,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旅行者他们的气息——不,应该说,所有东西的气息,都仿佛隔了一层薄膜,感受不到。
如果越永渡还记得,那么他就应该知道,那是因为祂醒了。在那位孕育万千生命的存在面前,所有生命都要收敛自己的气息,以表示对祂绝对的恭敬;只有当祂睡去,生命才能肆无忌惮地生长、散发充满活力的气息。
没办法,越永渡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那道微弱得可怜的气息,一路走过去。
其实越永渡不常来地底,每次来地底也只是溜达一会儿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回到地面上去;认真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么深的地底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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