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是因为你和我见面时间少。”阿鸠也觉得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但是按照她的性子,已经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会收回来,只好硬着头皮冷下脸。
二十几年的时间,也算少吗?越永渡刚想反驳,又想起阿鸠的身份。既然是与山川同寿的地母神,那这二十几年在她眼里看来,也确实是很短吧?或许自己在她漫长生命中,不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罢了,就和钟离一样,死后过了很多年,就不会再想起他们的名字了。
“喂,你怎么啦?”阿鸠敏锐地感觉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情有些低落,疑惑地问道。她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伤到他的心了。
明明是个雄性精怪,心思还这么敏感脆弱,矫情!阿鸠这样想着,朝越永渡那里挪了挪。
“我没事……”越永渡勉强笑了笑,对上阿鸠带着几分关心和嫌弃的别扭眼神,突然抛出一个问题,“阿鸠,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还会记住我吗?不管再过多少年?”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阿鸠决定收回刚才对越永渡的关心和同情,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点嫌恶,“还是说你是被谁给夺舍了?”
“所以你会记住我吗?”越永渡从来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样如此地渴求着一个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真的老了吧——如果作为一块石头也会老去的话。
阿鸠没说话。她在很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越永渡对她而言,是什么存在?
论深刻,比不上带她来到地面赐予她双目的摩拉克斯;论温情,比不上像亲人一样陪伴她那么长时间的归终;甚至论执念,也比不上那远在天空不可接近的苍白月宫。越永渡似乎没有带给她什么特殊的感情,硬要说的话,或许和久远而模糊的记忆里那个莫须有的“钟离”一样,只有满心的期待,和些微的依恋。
“只要,你的存在在地脉中有迹可循,我就不会忘记你。”良久,阿鸠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说这句话时,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只要越永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不管什么时候,地脉都会记住他,身为祂的孩子,阿鸠也会记住他。
“……好。”越永渡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阿鸠柔软的蓝发。
……
……
几天后,越永渡再次看到了达达利亚,还是在寒锋铁器。
“越师傅!”达达利亚挥着手跑过来,脸上带着活力的笑容,“我的弓做好了吗?”
“没有。”越永渡眼睛眨也没眨,面不改色地回答。于是在一瞬间,达达利亚脸上的表情就垮了下来,整个人就像一只高高蹦起来一头扎进雪里却发现没东西吃的北极狐一样可怜巴巴的。
“可是我今天就要坐船回至冬了……”达达利亚垂下脑袋,声音里还透着几分委屈。虽然说是可以送到北国银行,再寄到至冬,但是他实在是太想见到自己专属的武器了。还没等达达利亚说完,他的眼前就出现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上拿着的弓。
那真的是一把十分漂亮的弓。青绿色渐变成浅蓝色,弓身上刻着云纹和流水一样的纹路,中间还用璃月字的古体刻着“落日”两个小字;弓弦也泛着银色的冷光,一看便知坚韧无比。
“喏,你要的弓。”越永渡看达达利亚高兴得身后都像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在上下摇摆,“刚才是逗你的,我昨日便做好了。这纹路,还是我和小寒商量了好几天才决定下来的呢。”
在越永渡没有清晰记忆的上辈子里,有一个人,就是拿着一把名为“落日”的弓,从天上射下来九个太阳,拯救了那些因为十日同天而苦不堪言的人类。越永渡欣赏达达利亚身上的这股朝气和锐气,也希望他能有拉弓射日的勇气和作为。
“真的太感谢你了!”达达利亚激动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把弓,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一个不小心,这把弓就坏了。落日其实并不算轻,但是不知道越永渡加了什么材质,让达达利亚感觉手上的这把弓轻若无物,似乎下一刻就会飞起来。
“以后要好好学弓啊,要不然我和你手上这把弓都会伤心的。”越永渡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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