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德答应了入伙,施知州欣喜若狂,忙一边大笑着,一边站起来拉着王德的胳膊,就回了他的办公室。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施知州让王德用办公桌上的笔墨纸砚,当场写下门生帖。当王德按着施知州的指点,按着格式写完门生帖。等墨迹一干,施知州就把这份门生帖给收起来,放进了他自己的袖褡里。
门生帖到手,施知州就一边盯着王德看,一边笑着用手捋着他那哈登式的大胡子。
施知州现在这表情太猥琐了,让王德看着,怎么看都有种自己小白兔,人家施知州大灰狼的感觉。于是王德那颗小心肝,这会儿是“呯、呯、呯”的跳的巨烈。
王德的预感是对的,施知州捋了一会儿他那大胡子后,他开口说道:“子端啊,恩师他老人家贵为殿试探花郎,现如今的当朝礼部侍郎。就子端现在这刚考过童生的身份,怎么有脸去递门生帖啊,吾也同样没脸写荐信啊!”
“吾看不若这样吧子端,明天吾就着人,把子端之八场童子试的卷子,送去应天给咱南直隶的学政俞大人,让俞大人批准子端可以不必院试,直接受秀才功名。吾大明这府案首优异者,不必考院试,可直接授秀才功名,这也是朝廷的定例。反正就算是有府案首不配那秀才的功名,秀才资格三年一复考,到时考不过,这秀才也就只是当三年而已。”
“所以这府案首不必考院试,可直接授秀才功名这事儿,只要地方上州府申请,一般学政大人都会同意的。况且咱现如今的南直隶学政俞大人,他跟吾是同榜进士,当年吾与他在顺天府同科考会试,我俩是住同一家客栈的,平日里也是多有交往,算是知交好友吧!”
“因此只要吾这边把子端汝之试卷送过去,再附上一封拜托书信,吾相信子端汝一个秀才功名,是没有问题。今年是咱大明三年一试的乡试时间,嘉靖二十五年丙午科乡试,八月份会在应天准时开试。这样吧子端,此次乡试,汝好好在家备考,只要子端汝此次乡试,不管是中解元亚元也好,是中经魁亚魁也罢。吾都把汝之门生帖,附上吾之荐信,一并送往京师,让恩师将子端汝之名字,记入到恩师的门生录中。子端汝看,此如何?”
解元是乡试第一,当年唐伯虎的人生高光时刻,亚元是乡试第二。乡试三、四、五名叫经魁,第六名叫亚魁。
这位施知州说,只要王德考中解元、亚元、经魁、亚魁里的一个,他就把自己的推荐信和王德的门生帖,一并送往京师徐阶那儿。施知州他这意思很明白,也就是王德只有考入本届南直隶乡试前六,王德才有资格入伙。
玛的,刚才还情真意切的拉生意呢,可等自己意向合同这么一签,特么的他就立马加条件,这特么的还有一点商业信誉吗?
王德心里吐槽着这位施知州的人品,不过事已至此,他总不能再跟人家施知州,把自己刚才写的门生帖给要回来吧?如果王德敢这么做,这施知州一定会把门生帖还给王德,但王德以后可就……。
毕竟人家施知州是从四品知州,堂堂的一州最高行政长官,要收拾王德这么个小童生,那还不就是“找”个正当理由的事吗?
所以现在人家加条件,王德也只能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说这应该应该,连个乡试都考不到前几名,哪好意思拜入徐师的门下啊?
王德演技到位,表情到位,说的话更是决心满满,绝对掩盖了施知州那签了合同,又加条件的无耻行为,自已背下了这事万一不成,那所有的锅。
对于王德的识时务,施知州很满意,笑着又勉励了王德一番。说他绝对相信,凭王德的大才,这次乡试,王德绝对能考到前六。而对于施知州的夸奖,王德自然又是一番中国式的谦虚。
就这样王德与施知州两人,又情真意切、非常坦诚的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施知州以自己公务繁忙为由,打发走了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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