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2-1)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

春至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晚风习习之后，有一种别样的惬意。

蔡沭坐在太师椅上，开始筹划未来。

根据脑海中前身记忆，现在的历史和以前发生了一点变化，关键节点在自己的爷爷，从他爷爷开始，湖广道的历史就变了。

若是在原本的时间线，这时候襄阳城应该已经被李定国攻破，成就对方‘万人敌’之名，但现在并没有，自己还成了襄阳知府，镇守南明西北门户。

“不过这种变化仅仅只在湖广道，整个大明依旧无法挡住李自成的铁蹄，即将崩溃。”

蔡沭十八岁进京赶考，高中进士，做官七载，直到两个月前收到家书。他爷爷和父亲察觉到北方局势不妙，便花了点钱打通关系调他回家乡做官。

不过前身一路上见到中原因为战乱饿殍遍野，饥民相食，所以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武昌府见父母，而是选择先来襄阳府赴任，整军备战。

然而在路过安宁县时，身体换了人。

“如今乱世已至，日月将倾，世人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都说明亡于东林党，不出意外我会继承爷爷的地位成为新的东林党领袖。”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蔡沭看着月色目光深邃，陷入沉思。

此时院门外。

玉儿一身白色长裙，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头发盘起，露出光洁额头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如同刚剥壳的鸡蛋一般白皙柔嫩，看上去很纯净，却又不失妩媚和成熟。

根据李善彬的话，她梳妆打扮了一番。争取在今晚提高自己在蔡沭心中的地位得到妻妾的身份。

即便得不到，也不能变成一个仆人。

这时，主动在外面站岗的蔡吉伸手拦住了李玉儿前路：“没有叔父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李玉儿娇俏的脸蛋微微发白，这里可是她家，竟然被人拦在外面，但面对蔡吉，她又无可奈何。

“蔡吉大人，劳烦您帮忙禀报。”

“稍等。”蔡吉转身进院通报，过了一会儿走出来，把门打开：“叔父同意让你进去。”

“多谢。”李玉儿步入院落，见到坐在太师椅上纳凉的蔡沭，连忙走到对方面前，郑重的低头行礼道：“玉儿要向公子道歉。”

蔡沭目光依旧放在夜空中，淡淡道：“道歉，呵呵，你要道什么歉？”

李玉儿解释道：“今天的事情全因玉儿而起，如果不是公子宽宏大量，恐怕早已万事皆休。”

今天早上方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蔡沭，如果不是蔡沭肚量大，随便换一个普通知府都不会这么简单就把事情翻过去。

蔡沭摇了摇头，淡淡道：“仅仅只是口头道歉，可不能得到我的原谅。”

“玉儿全听大人的。”李玉儿心中一阵苦笑。

她已经被送给了蔡沭，人都是他的，对方想要做什么，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止。

空气有些寂静，这种安静让李玉儿原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蔡沭问道：“本官好奇一件事，方清对你情深入骨，你忍心对他不闻不问？”

白天他之所以选择收下李玉儿帮李善彬挡灾，不是因为对方那被襄阳府追逐的美丽外貌，也不是想在人前显贵，卖弄自己。

在京城数年，他什么绝代花魁，大家闺秀没有见过，什么高门子弟，皇亲贵戚没有听说。

他只是喜欢逗这个姑娘玩，李玉儿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有她在会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

听到蔡沭问这个问题，李玉儿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脑中心念急转，解释道：

“方清的生死全在公子掌中，公子要他活他就能活，公子要他死他就得死。玉儿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改变公子的想法。”

蔡沭不置可否，起身回房，从书架里拿出一张宣纸放在书桌上，从笔架上的拿起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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