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晃了晃小脑袋,撇嘴道,“江南武林第一名剑,衔泥草堂谢灵蕴的大名,江湖中谁没有听说过?”
烟花间七楼,一名玉冠金簪、青衣华服的少年冷哼一声,手中折扇轻摇,那扇子的扇骨竟是白玉所制,上等素娟制成的扇面上写着七个大字。
白玉为堂金作马!
这青衣少年冷哼一声,半晌才冷冰冰的低语道:“哼,谢灵蕴,衔泥草堂……”
桑木微微点头,一双黝黑的脸上勉强挤出几分苍凉萧索神色,长叹一声道:“哎,谢灵蕴谢大侠威震江湖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娃娃,恐怕还没有出生呐。”
“爷爷,据江湖传言说,这位谢大侠剑法超凡入圣,出剑之快举世无双,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桑木悠然端起一杯茶,浅啜一口,说道:“你为何不去问问洛阳原世镜、太行七凶,母夜叉孙大娘和欧阳兄弟?”
“爷爷,您说的这些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桑木道:“哈哈,谢大侠的剑若是不快,这些一流高手又岂会死在他的剑下。”
桑榆吐了吐舌头,朝桑木扮了个鬼脸,引得满楼少年一阵目眩,她接着道:“爷爷,我还听说谢大侠不仅剑法绝世,而且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俊杰呢。”
“雪如纨素烟如柄,玉扇倒悬东海天!小榆儿,你觉得这两句诗如何?”
桑榆拍手赞道:“哎呀爷爷,这两句诗写的真是太美了。莫非,这是那位谢大侠的所写吗?”
邓霖此刻已彻底沦为二人转外的看客,桑木所说的故事他早已听过不下百遍,心神大半都落在诗剑台外的瘦西湖,思绪万千。
忽然间,邓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轻烟般落在诗剑台上,楼内灯火通明,那黑影却恰巧落在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仿佛是对这人间的灯火既恐惧,又向往。
阴影中,那道黑影似是微微一动,月光映衬下,邓霖瞧得清楚,那黑影的背后竟是一柄寒光粼粼的无鞘长剑!
“不错,这两句诗正是昔年谢大侠的手笔,而且当日谢灵蕴仗剑游江湖,路经此间,见瘦西湖美景,吟诗舞剑,这便是诗剑台的由来了。”
桑榆一双眼睛中禁不住流出赞叹之意,笑道:“哎呀,这位谢灵蕴谢大侠可真有本事,我长大后一定要想办法见见他。”
“哎。你恐怕是没有那个福气喽。”
桑木长叹一声,语气当中满是凄凉惋惜。
桑榆连忙追问道:“爷爷,这是为何呀?”
桑木装模作样的合上眼,右手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下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楼内众人正听到出神处,桑木突然不说,也有些不解的瞧向三人处。
桑榆突然一拍脑袋,假装着急的说道:“哎呀糟了,爷爷他一定是酒瘾犯了,要是没钱买酒,他肯定是不愿说啦。”
语气焦急,一双精致的娥眉又紧紧皱在一起,求助的眼神投向楼内众人,眼神让邓霖不由得想起前世读书时,课本上那一张渴望读书的大眼睛。
桑榆这一个故事当然要比邓霖听的次数还要多,但如今这一双渴望听故事的大眼睛眨呀眨,邓霖自问是万万办不到的。
果然演技这种东西,也是要看天赋的。
楼内众宾客哪里还不明白这爷孙二人的意思,纷纷伸手入怀去掏银子,桑榆朝着邓霖抿嘴一笑,宛若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邓霖连忙起身,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布袋,在楼中上下穿梭,去接楼内众人的赏银,一边嘴里还在嘟囔。
“才讲了这么点故事就能要钱,这古人还真是大方呀。”
桑木偷眼瞧见众人掏了银子,这才又缓缓说道:“哎,因为这位谢灵蕴谢大侠,早在六年以前已一败涂地,从此再也不问江湖事啦。”
“啊?谢大侠剑法如此之高,怎么就一败涂地了呢?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能打败他。”
桑木摇了摇头,长叹道:“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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