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朗打听完张景威诸人之事后,天色已晚,遂决定在小店住宿一宿。点上一些吃食,一小壶酒,坐在二楼窗边欣赏雨朔河夜色。
仍记得数月前,自己也是坐在这个位置,无意中参与到守一派追杀赵福事件,也不知赵福和张景威现今情况如何。
苏玄朗正想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阿弥陀佛!红尘纷乱,世风浑浊,欲得解脱,可乘佛愿力,往生净土。”
“我观施主被俗事缠身,形销神靡,恐不得久矣。何不入我净土宗,安心修行,以登极乐。”
“施主误会了,我净土宗愿普化在家清信之士,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不戒荤腥,不禁嫁娶。”
…………
苏玄朗向窗下望去,一名光头僧人,周围簇拥着十余位男女,将小店大门团团围住。
店主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神色,连连向僧人作揖,口中说道:
“法师容禀,我本市侩小人,不通佛理,毫无慧根。兼且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无奈入不得佛门。祈请法师宽宥。”
“呔!好不识抬举!法师愿接引你入我宗,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轻视我佛?”
僧人左手边一位壮汉,面露凶相,指着店主喝道。
“不敢!不敢!实乃不得已,无福解脱,往生净土。我愿月月为我佛供奉米百斗,油百斤,香千炷。这是本月供奉!”
店主说着,将几锭银子塞入那壮汉手里。
“月月供奉也是一片诚心向佛,愿施主莫要忘记。也罢,佛也难渡无缘之人。就此别过。”
那光头僧人见店主供奉了银两,便带领众人继续往前,去到另一家店铺。
“我呸!什么佛门,什么净土宗,还不如那打家劫舍的强盗呢。”
却原来,店小二不知何时,也站在窗边看到刚才情形,不自觉说道。
与苏玄朗斜对桌坐着一位戴着皂帽的客人,听店小二如此说法,便接口问到:“怎么?那僧人还打家劫舍不成?”
店小二回头一看,见是那名客人问话,脸上更是露出不忿之色,恨声道:“打家劫舍也只是卷走财物,还能留下个屋子,人只要不反抗也没事。被净土宗盯上,哼哼……”
“怎么?他们还能杀人不成?”
“杀不杀人不知道,不过,你要是加入净土宗,他们会慢慢的要你把所有财物捐出来,不留分文于你。家中女眷也会被带走,说是不利于你修行。至于带到何处,便无人知晓。”
“那就不加入,怎么,他们难道还能强迫你信佛?”
那客人继续问道。
“客人有所不知。据传净土宗有门人得当今国主崇信,常伴国主左右。也因此净土宗在顺安城势力颇大,官府无人敢管。那些僧人也不是每家每户都要求加入净土宗,不加入的每月给供奉也可。只不过,他们如果看上哪户人家,无论是看上财物或者人,如果遇到不从的,便强行领着信徒将人带到寺中,将财物收归。如若看中妇人,便将其男丁带入寺中,将财物收归,再将妇人带走。”
那皂帽客人不禁一怔,喃喃道:“竟有这等事?”
“河对岸“阮记米铺”,自前朝做卖米生意,传至今日好几代了。前月,不知道净土宗看中阮记财物还是什么,非说阮记店主与佛有缘,强行将店主带入寺中,将财物收归。店主夫人带着两个不足三岁的娃娃到府衙告状,府衙不敢接讼状。净土宗一名僧人带着一众信徒赶到府衙门口,谎说店主夫人被妖邪附了身,当场将店主夫人斩杀于府衙门口。又说两个娃娃乃妖邪幻化,当场作法将两个娃娃烧死。”
“那名僧人?”
“不错,就是刚刚楼下那位,法号圆通。”
皂帽客人低下头来,沉默良久。
他们二人离的不近,因此讲话声不小。苏玄朗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禁怒气勃发,心中想道“世间竟有如此泯灭人性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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