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叶洛衣,你宰它时它有叫唤么?”
“废话,我砍你几剑你试试你叫不叫。”
李长安再次开口:“那你知道它在叫唤什么么?”
“难不成是疼?”也对,杀它它肯定疼,这鸭子肯定是在叫唤这个。
叶洛衣一脸自我陶醉,语气十分的肯定。
李长安抚额,无奈的开口道:“它在说:我是鹅、我是鹅。”
叶洛衣:“………”
傅少钦干脆闭目养神。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叶洛衣府中半旬之多,早已经耐不住性子想要继续行走江湖。
李长安心中触动,他本就是下山历练,在城主府待的这些时日,怕是有些影响了心性。
不论如何,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地方。
那一天,傅少钦心情低落,李长安主动的搬了几坛好酒,两人在庭院中喝酒做乐,引来了叶洛衣。
直至三人醉倒散场。
那一夜,傅谦尹和郎茂山高坐房顶,看着院中喝的东倒西歪的三人。
两人望月,久久没有言语。
第二天,三人酒醒,被傅谦尹叫到了一起,算是给李长安和叶洛衣践行。
叶洛衣行走江湖走到哪算哪。
傅谦尹则是给了李长安一纸书信,凭借此言,可去边疆参军。
邶国朝政还未稳定,边疆更是危险万分,周围豺狼国家伺机而动,不消何时便会引发战争。
傅谦尹此中寓意,李长安心中明了。
边疆是最危险的地方,但同时也是建功立业最有捷径的一条路。
以他的年龄,参军不成问题。
饭后三旬,李长安收拾妥当,不过是几身衣物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分离总是有些伤感,对于李长安来说,锦纹城是他下山后来到的第一个地方,不论场中人对傅少钦有任何的看法,但至少现在,在他的心中,傅少钦永远是他的大哥。
风言风语塑造出来的傅少钦,那不是他的形象。
正如傅少钦所说:“心中一杆秤,秤秤清白。”
傅谦尹送到府门口,便回过了头去,只留下了他们三人。
城主府门口,三匹骏马威风凛凛,踏蹄嘶吼。
这一日,傅少钦策马送行,城中数里路程,家家户户有人站在门口,提着灯笼看着路过的三人。
“小弟,你曾说过诺大的锦纹城没有一家灯火是属于你的,今日,小爷我让锦纹城中万家灯火为你点亮。”
“若是混的不如意了,回到这锦纹城中,小爷带你风流快活。”
李长安不知道傅少钦是怎么让不待见他的城中百姓配合他的,但这份情谊足以让他热泪盈眶。
这一日,李长安策马扬鞭,让风迷了眼。
在他的身后,傅少钦孤身返城。
回到城主府,后院的庭院中,傅谦尹温茶煮水,在傅少钦的身影出现时,递过了一杯热茶,没有言语,傅少钦一饮而尽。
诀别锦纹城,李长安调转方向,带着叶洛衣进了泥泞小路。
“李长安,我们这是去哪?”没有了任何束缚,天高任鸟飞,叶洛衣心里充满了高兴,没有一丝的离别苦楚。
“瑾凉山,那里还有事情没办。”
李长安就是从瑾凉山中出来的,叶洛衣早就知道了,不过她也一直不了解瑾凉山是哪座山,反正闲来没事就先跟着李长安顺路,结个伴。
山脚小村,落日垂西,袅袅炊烟被马蹄声惊散。
稀稀落落的几十户房屋紧闭,罕有人气。
两匹黑色骏马由远及近,踏雪而来。
村庄口的老头有气无力的睁开昏睡的双眼,看着有人牵绳下马。
“这么冷的天这老头还在赏雪?”叶洛衣随同着李长安的动作下马前行,看到了眼前的老人蜷缩着,身上的大衣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棉花都掉落了出来,却还是一动不动,若不是能看到老人抬起的眼皮,叶洛衣都怀疑这是个安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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