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双转向宾逊道:“我这位家人倒是真的练过,家父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所以让跟了来,有个照应,让袁兄贻笑大方了,袁兄今日前来观礼,想必也喜好诗文,江南人文之盛,令人称羡啊。”
长得跟大姑娘似的,确实要个保镖,宾逊嘿嘿一笑道:“好像还真的喜欢,好像还学过。”
什么叫好像还学过,学过就学过,没学过就没学过,文双哂然一乐,道:“学则学过,没学过就是没学过,好像还学过?不知袁兄此话怎讲。”
“不瞒文公子,我只记得两年之内的事情,之前的事,遭受变故,全然忘掉了,在下一介粗人,焚琴煮鹤,心底却对读书的人感觉很是亲切,很是亲切,嘿嘿,让公子见笑啦,我看公子定然文采斐然,今日何不去阁内一展风采。”
宾逊说话想文绉绉又夹杂着大白话,倒像个邯郸学步,文双有点乐:“袁兄吐嘱文雅,定是心有文种,看袁兄敦厚吉相,福泽绵长,未知有如此大变,可叹可叹,吉人一定天相,后福定是无量,小弟治学不成,已经弃文经商,前两日在附近办事,风闻小弟一位久为仰慕之人,也在附近,想来不会错过本场盛会,故特来等候,一瞻风采。”
“哦,文公子已是如此风采,不知是哪位高人,竟能获得公子仰慕,一定是一位无与伦比的人物了。”
文双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袁兄可曾听闻过诗坛四大天王吗?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四位公子,四人交善,诗文为天下瞩目,今日小弟追寻而来的正是王勃王子安公子。”
宾逊听到骆宾王三个字时,心咚地跳了一大下,刹时感觉此人和自己有莫大的干系,四人既是交善,相互熟悉,那么王勃一定很熟悉骆宾王,自己如有机会肯定要去找骆宾王寻找自己身世的线索。
如今如果王勃真的来了,自然得找机会认识一下,心思倒也转得快,一边假装大惊道:“原来是王勃公子,仰慕之极啊,仰慕之极,如有方便,文公子可否给在下引见一下,公子可是一定得引见一下,小弟我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
“哈哈,好说好说,不敢托大,小弟见不见得上还不能确定,如有机会一定引见。”文双心道真是嘴欠,你一个镖行伙计凑啥热闹,但心头总觉得这个袁铁蛋不简单,那双眸子偶尔神光莹动,神情似谦卑似惫赖,似不屑又似不羁,名字叫铁蛋,二年前事情全忘记,哪有那么巧,回头叫人好好查查此人来历。
宾逊听了此话,心想,这倒好,这话说的答应等于没答应,滴水不漏,忙道:“那就多谢公子,只是今天好像一直没有听到王公子大名,是不是没来。”滕王阁中都唱完名了,没听到王勃的名字。
“无妨无妨,先喝茶再说。”
那边厢唱名完毕,阎都督正在致辞:“诸位贤达,诸位俊彦,当今上圣而国盛,宇内咸服,海内升平,天下大治而诗文齐盛,今洪都福地,潘阳泽国,襟长江担吴楚,自古文教昌而英才侪出,昔滕王建此阁以揽诸胜,长文化而行古风,今日重光,广邀群贤,成此盛会,扬文舞墨,不吝其才,诗文美名,流传于世,岂不美哉乎壮哉乎,祝各位笔走龙蛇,但有神助,千古诗文,传诸美名,此谓幸事,请同浮一大白以壮文思。”
众人慨然称好,同干了杯中酒,宾客们有的开始凝思,有的已把笔拿在手中,座上人等,自有早已做好准备的,故作斟酌便落笔成文,有些则现场构思作诗,这些诗文同步传抄到了外面白帛上,不乏俊美之作,更多则是应景之作,因为还有很多人知道,今天不能专美于前,因有阎都督女婿吴学士在,这才是今天要唱主角的人,众人不过是配角,怎敢抢戏,所以也确实为难了这帮人,既想沾光传名,不能写的太差,又不能盖过都督娇客风头,果真需要煞费苦心,有个别人干脆推笔不作,阎都督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算你们识相,今日文魁非我女婿莫属。
那吴学士早已准备了一篇花团锦秀般的诗文,只等压轴亮相,假意在那里慎重思索,缓慢落笔。
忽见座上一位落拓样青年文人,笔走龙蛇,似是神思飞扬,洋洋洒洒已经写了一大堆,却是那个自称去南方省亲,恰好路过自荐与会的京兆王子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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