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客高声叫好,那女悠悠说道:“这首《南乡子》是当世大词人陆明所作,小女数年之前,曾闻一位姓陆及一位姓范的先生谈论,对其大为赞赏。辛先生风仪、实令人神往。”
言罢轻叹:“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众客亦叹。
陆明长身而起,突然哈哈大笑道:“陆明亦非三头六臂,安配以仰止高山而拟。”
众客见其打扰雅兴,不由侧目,那女说道:“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陆明哈哈笑道:“《南乡》一词,年少轻狂,人生多变,岂能长常!”
言罢又哈哈大笑。众客闻之,不由大怒。那女俏脸凝然,竟尔半晌无语。
陆明以箸击碗,高声唱那《南乡子》。
众客一闻其声,顿时鸦鹊无语。那女怔怔而立,双目澄澈如水。一曲唱毕、酒竟上涌,万千心事,纷至沓来。陆明一声长啸,歌声便顿转苍凉:
“唱彻阳关泪未士,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湖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一曲唱毕,哈哈狂笑,举坛在空,仰头长饮。“砰”的一声,酒干坛坠,两行清泪,潸然而下。陆明又哈哈狂笑,下楼牵马扬长而去。
众人这才省悟过来,店家急忙追出叫道:“你还没付酒帐呢!你还没付酒帐呢……”
那歌女掷了一锭银子在桌上道:“这位公子的酒帐由小女全付了!”
快步下楼,追入雨帘。
陆明正冒雨而行,陡闻身后有人叫道:“公子请留步!公子请留步!”
一条人影飞奔而来,在其蒙眬醉眼之中,来者正是曾疏影,陆明又惊又喜,张开双臂,抱了过去。曾疏影急将身一闪,竟未避开,被陆明抱个正着,动弹不得。
陆明狂喜道:“真是疏影你吗?这是在梦中吗?”
蓦听曾疏影道:“公子,是我!”
陆明闻声有异,急忙松手,定睛一看,抱的正是那歌女。那女眼中闪过一丝羞涩道:“小女请问公子的高姓大名。”
陆明一揖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转过身子,牵马而去。茫雨帘之中,那女怔怔出神。
陆明回到营中,便赶着去看耿京。耿京伤势虽然比较严重,可经数日疗养,性命也无大碍,只是尚须疗养一段时间。
陆明谈了一些金都见闻,并与耿京分析了金、齐局势。陆明道:“对于战争,孙子曾经说过:‘无所不用间也!’孙子又云:‘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惟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需,三军之所恃而动也。’诚如斯言!”
耿京问道:“派谁较宜?”
陆明便说道:“伯父因伤在床,小侄理当留守;张、王、邵、全,各属一营;飞虎难离冯、陈;飞鹰难离何、吕;惟有施、张,武艺出众,机敏过人,可以遣行。伯父以为如何?”
耿京说道:“便依你言!”二人谈来谈去,始终不离战事,为免勾起陆明伤心,耿京只字不提曾疏影。
陆明回到自己的住处,卫兵报告:“禀掌书记,耿、菊二位姑娘早在里面。”
陆明轻轻推开门,二女赶紧站起身来。菊妹道:“辛大哥……”
陆明点头说道:“你们找我有事吗?”耿玉竹轻声说道:“我们过来看看你。辛大哥,你没事?”
陆明怆然一笑道:“多谢二位妹子牵挂!”
三人坐下,相对无言,似有许多话欲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半了晌耿玉竹才打破僵局道:“辛大哥教我与菊姐几首诗吧!”
菊妹正欲对其使个眼色,转念一想:“让辛大哥分一分神也好!”
当下凝然。陆明道:“那很好呀!教什么呢?”
耿玉竹道:“曾姐姐曾……”
忽然闭口,没有下文。陆明道:“说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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