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告诉我,也会把事情做了的。”
“你倒是猜得很准。”
“毕竟我还是很少看错人的,尤其,武云不会看错人。”
钟离行歌笑的有些无奈,忽然转过头道:“但这次,我可能真的要让你失望了。”
巴川并没有诧异,或是疑问,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动一下,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死人也许是不会失望的,因为死人没有时间失望。”
钟离行歌一个人站在春寒中,愣愣的看着什么,或是不看什么。
他当然明白巴川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心里竟说不出的有些感动,或是其他的什么说不出的感觉。
能失望的人,当然是活着的。
时间,只对活人有意义,活人虽有时间,是不是用来失望的?
每个人总会碰到太多让自己失望的事,能做的并不是逼着自己必须怀有希望,逼着自己非要向着阳光咧着嘴苦笑佯装自己很坚强,我们完全可以喝一杯酒、吹吹风,很多事情,也就如同落叶,无足轻重了。
如果说有什么是很难放下的,或者说最重也最轻的,无外乎是感情,尤其男女间的恋情,浓时即使远隔万水千山,依然缠绕不休,淡时,也不过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转身,曾经的百转千回,也能在一瞬间化为轻烟散去,而有过的、经过的、错过的,在以后,也许会成为一笑。
“喝杯酒去。”巴川的声音远远从后方传来,钟离行歌轻叹口气,回身移步,斜阳夕下,酒旗轻舞。
“李家也许和暗水有勾结。”虽然酒馆内除了擦桌子的店小二和打瞌睡的店老板再无旁人,钟离行歌还是用传音入密告诉巴川。
“看来你在李二公子的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我只是听到了一个声音,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话。”钟离行歌忽然笑笑然后喝下一大碗老酒。
“有时候,一句话就够知道很多事情了。”
“不错,偏偏我还听到了好几句。”
“有些人说上好几十句,都未必顶的上某些人一句话。”
“恰好这个人不是。”
“那这好几句确实足够了。”
“本来是足够的。”
“可是呢。”
“可是模糊不清,本来该足够的,也就不够了。”
“是个女的。”
钟离行歌又喝了一大碗,点了点头。
“若不是佳友,便是情人。”
“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
“我猜不到她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她是倾国倾城。”
“因为你听完我的旧事说‘想必那也、是个绝美的女子’。”
“看来以后还是少和你说几句话比较好。”
“你说的少我记得更清楚,你说得多也许我反而记得少些。”
钟离行歌又是一愣,点点头道:“有道理。”
“可惜能讲出有道理的话的人也想不出是什么女子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因为,我和她睡过。”
巴川笑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和一个正常的女人睡觉,就像是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一样正常。
“女人都可以勾引男人,男人睡个女人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巴川悠悠说道。
钟离行歌无奈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第一次。”
巴川又笑了,“第一次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每个人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个第一次,而且,连睡觉、吃饭、喝水都一样,哪怕你睡的床、吃的饭、喝的水包括睡的女人,即使是同一种同一个,只要不同时间,在某种意义上都是第一次,永远都没有重复。”
“你今天好像话特别多。”
“我只不过是忽然觉得,今天是个聊天的好日子。”
“而且也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巴川把已经拿至嘴边的酒杯停顿在空中看了一眼神情淡漠的钟离行歌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能今天要死一些人。”钟离行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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