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流淌下温热且湿的液体,逐碰到瞳孔上,使右眼整个模糊起来,像盖上一层红雾。
不管是冒险者的惨叫,狼骑兵的喘息,地精的嚎叫都在进入耳边时化作模糊的嗡鸣。
鼻腔和嘴巴里环绕着铁锈味,罗埃尔且还想站起来,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臂发不出力量。
罗埃尔的好运好似在今天用完了,他的头颅整个撞在马车的木轮上,轴承给他弄得头破血流…
呼吸也变得急促,躯体更显得无力,罗埃尔才将手抬起,整手臂像不他的东西似的颤着,又只见天空墨绿色的月亮在正空,笑着。
就在他手臂无力低落时,突然粗糙的手掌握住他的手。
“怎么了,农民,这就受不住了?”诺克爵士将他慢慢拉起,罗埃尔也没心情斗嘴,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靠在什么软的东西上了。
他摸了摸,还挺细,然后靠着的东西发出女孩子似的声音。
“短…你…你这家伙摸够了?”
艾莲娜好心扶着他,便就如此…她恨不得给他来一刀,抹脖子给他个痛快。
罗埃尔最后只能坐在翻倒的货车旁,他第一时间却还是问。“还有多少人活着?”
艾莲娜回答。“没人死,但三分之一的人有轻伤,虽然还能动,而你大概是伤的最重的。”
“别动。”她拿出干净的布匹,粗糙的包扎在罗埃尔头上,纵然那布瞬间红了,却还比让它干干流淌着好了许多。
诺克爵士补充。“罗埃尔农民,你平时做了什么缺德事情?”
罗埃尔可能是因为脑袋不清楚,还仔细想了会。“没把…”
“对了!兽人…绿皮怎么样了?!”
两人没有回答,只是等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染红了一片,耳鸣才彻底散去,而迎接他耳膜的声音并不是欢呼,而是恶狼的哀嚎。
罗埃尔颤抖着靠着侧翻的马车,无力的坐下,眼睛也逐渐没力气睁开。
“唉…”
其他人大致也是如此,就算仅仅是地精骑兵,他们也无法抵扣,但还是来自奎那利斯的爵士向其他人喊着。
“你们这群虫子,我们奎那利斯人和绿皮争斗了多久?”
“我们依然没有被击溃,十年,百年,千年也是如此。”
“自巴托人来到这片土壤之时,我们就和绿皮有说不清的恩怨!”
“看看你们这群虫子似的样子,被绿皮等着被拔骨抽筋把,我要带走几个!”
一番话后,也没有所谓群情激愤,冒险者们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
远处赤红的瞳孔在黑夜中晃动,火把的明光也彻底散去,刺骨的寒风伴随着绿皮的喊叫,就在人们彻底失去希望时,罗埃尔摸到了自己腰间一直带着的号角。
他突然大喊。“列阵!”但就算是大喊,他此刻也太虚弱了,除了艾莲娜和爵士,只有附近不到四个冒险者听到…
罗埃尔只能向摆好架势,准备面对袭击的爵士喊。“三声短,如果我辛苦一上午的功劳真的有用的话。”
爵士摸了摸胡须。“你是说…让他们列阵,让他们成为士兵抵扣骑兵?!”
罗埃尔深吸一口凉气,让脑袋勉强保持清醒。“他们会听得,他们会的,冒险者都是一群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混蛋。”
“和你一样,爵士。”
“如你不想成为绿皮的宵夜,就快点,现在动手!”
诺克爵士鼓起气,猛吹,强烈的明亮号角好似飓风吹拂过战场,扰乱的胆小地精们的袭击,使它们迟缓了脚步。
三声短鸣后,冒险者们快速聚集起来,用罗埃尔早早指挥出的姿势,有盾牌或好的护甲的在前面,用战锤战斧长矛的在中间,远程拉开被保护在其后。
此刻巴托尼亚人再次聚集起来,像巴托尼亚建国时的故事一样,波尔德罗人,奎那利斯人,或是阿奎坦人,布理奥涅人,他们都无视身边人的愚蠢,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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