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集地里,风沙缓缓地移动,渐渐现出了一条人影。
他就这样动也不动地趴在那里,也不知已趴了多久,他的头发、衣服,几乎都已被黄沙覆盖。
在离他不远处的黄沙上,也趴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动不了,因为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激斗。
诸葛晓风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尉迟叔,仿佛要把他吃掉一样,他看起来是那么饥饿,疲倦,怒不可遏……
现在的这种情况正是那夜盖聂所留的饼闯出来的祸端,尉迟叔果然还是最怕死的。
所以,那天夜晚,当他发现盖聂留下了一块饼后,一只眼睛先亮了亮,从无神到发光,仅在瞬间就完成了转变,立刻闪露出了一种鸟为食亡的决心。
这也正是在尉迟叔心中一直积存的欲望!
他虽然已瞎了左眼,可是他的右眼却是利如刀锋,尤其在看到食物后,更是犹若一只猛虎在做最后一击,直接就扑了上去,在他扑过去那一刻,另一个身影比他来得更快,及时阻止了他。
“放手,放手,我的,我的……”
尉迟叔本来已抓住了饼,撕下了半块,拼命地把饼往嘴里塞去,可是他塞得实在太快了,所以很快便呛得满嘴喷出些饼屑,这些饼屑飞在空中,又混在风沙里,发出奇怪的扑扑声。
“去你的!”诸葛晓风按住尉迟叔的手,毫不客气地把那半块饼抢了过来。
现在,饼已只剩下半块,另外半块当然是被尉迟叔撕扯去了一半,还有些饼屑沾在他的嘴边。
诸葛晓风拿着另外半块饼,反问:“你想吃?尉迟叔,二月初一夜晚,你到底去施家客馆干什么?”
尉迟叔气冲冲地从沙地里爬起来,又气又怒,道:“这件事不是问清楚了吗?爷爷已经回答过你了!”
诸葛晓风目光一凌,道:“施家客馆的老伙计余老聋子说,二月初一夜晚,有一个手臂上带着黑火焰标记的男子去了客馆,他和白衣书生坐在了一块儿,这个人不是你?”
诸葛晓风的目光往下,扫见尉迟叔手臂上那块若隐若现的黑火焰标记,心中疑问更深。
“是啊,二月初一夜晚,爷爷是去过施家客馆,爷爷心情大好,和朋友喝了几口酒,可是爷爷从来未跟什么书生坐在一块儿,余老聋子这分明是在污蔑爷爷!这个杀千刀的老聋子,爷爷要是再见了他,发誓非要撕了他的嘴不可!”
诸葛晓风皱了皱眉,他当然不信尉迟叔的话,又问一声:“二月初一夜晚,你到底去施家客馆干什么?”
尉迟叔简直快要疯了,怒声道:“怎么,爷爷心情好,那夜去施家客馆喝几口酒有何不可?诸葛晓风,你未免也问得太多了吧!你管爷爷干什么去!”
尉迟叔虽然知道诸葛晓风必定要缠上自己将这件事问到底,可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打抱不平,苗邵和薛泰之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诸葛晓风如此再三将矛头指向自己,无论换作谁,也都不得不感到气恼。
尉迟叔现在认定了诸葛晓风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心中憋不住委屈和愤怒,终于大恼道:“诸葛晓风,苗邵和薛泰死便死了,他们的死跟爷爷无关,你这么揪着爷爷问东问西,到底是什么意思?爷爷告诉你,你要替苗邵和薛泰报仇,应该去找那个白衣书生,这件事跟爷爷有它娘的半点关系?!”
诸葛晓风比他更气恼,抬高声音,又问一遍:“尉迟叔!你去施家客馆干什么?!”
初阳还未划破晨雾,天色还未大亮。
诸葛晓风还是对尉迟叔穷追猛问,他一直都用质疑的目光盯住尉迟叔,仿佛现在已确认是尉迟杀和白衣书生设计害死了苗邵和薛泰一样。此刻,他手里提着剑,又走近尉迟叔两步,剑锋闪着寒光,蓦地照射进尉迟叔的眼睛里。
尉迟叔忍不住微一眯眼,有些失惊地往后退开,他的右眼已被剑光照得睁不开,寒气森森的剑,慢慢地从诸葛晓风手中慢慢地指向了尉迟叔的一只眼睛,最后停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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