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发芽 (3-1)

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天空不时划过的闪电照亮了这条不起眼的巷子，艾丽浑身湿透站在雨中，娇小的身影在大雨中显得是那么柔弱可怜。

“真是无趣，艾丽你原本是称呼我什么？”宁峯一步步向艾丽走来。

“主人。”艾丽迅速给出答案，这些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恩，那你跪下吧。”

艾丽没有犹豫，双腿跪倒在地，手撑地俯下身子，地面的污水玷污了衣服的纯白。

“一条乖巧听话的小狗，你可真是卑微啊。”宁峯来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她白嫩的脸颊，将她脸上的眼泪和雨水一点点抹去，艾丽没有说话，任宁峯随意为之，这时，宁峯贴近艾丽的耳边，轻轻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才是害死你部族的凶手，那些士兵是我引过去的，你的族人被屠杀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

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巨响，那边升起的耀眼光芒，让地面跟着颤抖，光芒照耀了整个巷子，照亮了艾丽苍白的脸，她那赤红色的瞳孔微微颤抖。

她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她最绝望的时候，充满丑恶嘴脸的士兵包围着她。

恶魔的火焰就要吞噬她时，那时是宁峯拯救了她，如今她如同那时一样陷入绝望，却是宁峯亲手将她推下。

“看来杜布已经死了。”宁峯站起身，准备转身往回走，却被艾丽拉住了手。

“这不是真的，对吧师傅，你是在骗我对吗？”艾丽宛如乞求一般，死死拉住宁峯的手，宁峯瞬间化为了一道黑色影子，艾丽的手抓在了空处。

“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宁峯的声音缓缓从她身后传来，艾丽急忙转过身。

“你内心难道就不会怀疑，我为什么会这么及时地出现救下你吗？”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有怀疑的，这个质疑深藏在你心里，你却不敢正视它。”艾丽再次转过身，这次宁峯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锋利的爪刃轻轻触碰她的脖颈。

“你在恐惧它，你是个懦夫，哪怕你表面拥有了凌驾于常人的力量，但你的内心还是那么的脆弱，你就是与你的族人同胞一样的弱者，而弱者，无处容身。”

冰冷刺骨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刺入艾丽的心脏，她的心在流血。

“这个你一定认识，这其实是我的东西，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吗？”

宁峯拿出一剂特殊针管，在艾丽眼前晃了晃，然后瞬移回卡妮旁边，这是之前吕鲜死前给他的，他一直留到现在，他举起针管对准卡妮的脖子，直接注射了进去。

“不!”

“是不是很绝望，这就是身为弱者的可悲，这世间所有悲剧的发生，都是因为当事者是无能的弱者。”

宁峯随手扔掉空了的针管，走到艾丽的面前，蹲下身子，看向她那双赤红色的瞳孔，接着道:“如果想找到我，那就去帝都吧，再见了，我的艾丽。”

说完，宁峯的身影消失不见。

艾丽瘫坐在满是污水的地面，宁峯的话语不断徘徊在耳边，凶手、懦夫、弱者，族人被屠杀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与面前卡妮不断膨胀惨叫的身影重叠。

脑海中一道声音告诉她，她是弱者，弱者只能被任意支配，只要她愿意，就能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

“弱者无处容身，强者主宰一切，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艾丽呢喃自语，她锁骨处悬挂的项链绽放光芒，极寒气息飘出托起她的身体，她脚尖轻轻触地，身上的雨水急速凝结，化为一粒粒碎冰掉落。

冰冷的寒气从艾丽身上飘散开来，她周边的地面墙体全都被寒冰覆盖，艾丽不远处，仍在膨胀变异中的卡妮也被冻结，成了一座冰雕。

寒气扩散到大道，然后是内城区，乃至整座海琳市，海琳市的温度急剧降低，乌云散开，整座城市下起了雪花。

艾丽控制极寒气息，漂浮到冻成冰雕的卡妮面前，手轻微触碰冰雕，温柔道：“卡妮，姐姐会找到办法让你变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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