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真相 (2-1)

荆铗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我确是荆文焕的儿子。当年，我外公和我父母是你和骆风杀害的吧。”

夏寒冷冷的笑道：“好小子，挺有胆气，没想到十年后感孤身一人就这么进入莫干派中，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敢调查这些往事，确实有你父亲的遗风。”

荆铗看夏寒面色不善，知道今天的事只怕没有善局，搞不好就是一场恶斗，而自己的功夫绝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他虽然没有见过夏寒展示功夫，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存在。在莫干派中时，他就听人私下议论，夏寒的功夫只怕是早就超越骆风了。

对于这个人，绝不可掉以轻心，只要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有性命之忧。荆铗一边和夏寒说着话，一边暗中戒备。

夏寒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呢？报仇吗，你的功夫不是我们的对手，单凭你一己之力，想要挑战整个莫干派，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找人来帮你吗，请江湖上的前辈出来主持公道？你蓬门山庄加在一起也不是我莫干派的对手。你能请谁主持公道呢，江湖上声望资历比骆掌门还高的没几个人，你有能请谁呢？”

荆铗知道夏寒所说句句属实。就算他亲口承认了当年是他杀害了石绰以及自己的父母，自己真的有机会报仇吗？自己的功夫低微，和夏寒过招不要说打败他了，搞不好反而丢掉自己小命。陈友直周成大哥他们都是血性汉子，就算肯为自己帮忙报仇，但也无济于事。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袭上荆铗心头，这种绝望感和无力感让他全身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量瞬间就消散了。他想放弃抵抗，想对夏寒说，杀了我吧，结束自己卑微荒凉的一生，结束这无望而凄楚的生命。

其实他的内心不是没有考虑过报仇成功的机会何其渺茫，但他心里一直避免往这方面想，他总是在告诉自己，一定会成功的，一定能手刃仇人，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他想过好好练功，等到自己功夫大成了，就可以报仇了，可他不敢想、不愿想的是，无论是夏寒还是骆风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自己又有多少可能性，功夫能够超越他们呢？

他一直不敢去想那些最坏的结局，一直用着这脆弱的幻想安慰自己，可是现在这幻想被夏寒一席话戳破了，击碎了。于是他感到了绝望。

夏寒读出了荆铗眼神中的意思。

他平静的说道：“报仇雪恨，快意恩仇。这是多么动听的江湖故事。想必你的成长过程中也听过不少吧。可现实是又有几人能真正报得大仇呢。若果真如此，这江湖倒成了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了。可是说到底这江湖也是人世，它也得接受这人世的规则，有它无奈，阴暗和勾心斗角的一面，而且往往大多数时候都是这阴暗的一面为主。”

荆铗默然不语。

夏寒也沉默了一阵，随后他又开口了，他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十年前的往事，他的思绪也被带回到十年前。那时候他还年轻，还未经历人世的沧桑。如今自己人到中年，即便自己早已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他也越来越感到沧桑和迷茫。

荆铗默默的听他说完，眼泪早已婆娑。他终于知道了一切。抵达了问题的终点。接下来只有一件事要做了，那就是报仇，取下眼前之人的性命。

夏寒平静的说道：“现在除了我和掌门之外，这世上就只有你知道知道事件的真相了。”

他突然眼中闪出让人胆寒的光来。

“知道真相的后果是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

“那就是死！”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夏寒一语方毕，突然暴起，一道寒光闪过，长剑极速的向荆铗刺来。

幸亏荆铗一直在防备着夏寒，见他击来，忙一个侧身闪过，长剑出鞘相迎。

夏寒所使的莫干剑法又和顾三先生、骆平仓等人不一样，只见他出招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招招都是攻向对手的要害或者防御薄弱之处，每一招都是杀招，十分凶恶狠辣。荆铗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只得被动防御，而几乎无还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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