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断臂财神像 (2-2)

一缕缕黑烟从断臂财神像上飘起，有些消散进空气中，有些则往沈默的体内钻。他感觉身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就好像有一根根细针刺进体内，搅动着体内的每一寸肌肉。

幸好所丞的说法无误，断臂财神像被供奉了两个多月，上面的煞气确实消散得差不多了。否则那些煞气就会透过肌肉，直达脏腑、穴位、丹田和大脑。

修好神像后，如沈默所预料的那样，一卷竹简在他面前缓缓铺开，又一段关于断臂财神像的往事开始浮现。

北境茫茫雪林中，有一处人迹罕至的洼地，生长着一株数丈高的红檀树，树干要三四个人才抱得下，枝头的绿叶散发出莹莹微光，远远望去端的是瑞气生辉。

每隔百年，就会有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水滴砸在人的身上生疼，稍远一点就被雨帘遮住看不清了，胳膊粗的紫雷从云中落下，劈在红檀树上。

据村民们口耳相传，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五次。游方的和尚、道士都说，红檀树快要显化出灵智了。村里便一直把它当做神树供奉，年年都有人做法事，献上祭品祈福。

直到一伙人，听到这个传闻，偷偷将红檀树砍倒，带回京城中卖给了一名皇商。皇商从红檀树里，取出一截手臂长的树芯，雕琢成了这尊财神像。

而后，皇商家族供奉了这尊财神像近两百年，直至三年前上届殿试的探花郎外放，到阳平府当知府大人去了，皇商家族竟是将这尊传家宝，送给了外放的探花郎。

探花郎到了阳平府后，巧立各种名目疯狂敛财，直弄得百姓怨声载道，背地里把他十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个遍。

甚至有顺口溜称，自古未闻粪有税，如今只剩屁无捐。

三个月前，知府宅邸内开始出现乡野村妇的叫骂声，几十个衙役把宅邸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何人躲在何处骂他。

叫骂声自此日渐嘈杂，每日缭绕在宅邸内，只让人躲也是无处躲。

随着叫骂声出现的，还有墙上凭空出现的各种打油诗，里面的嬉笑怒骂，让知府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只能无力地嚷嚷些有辱斯文一类的话。

随后，才发现供奉在后厅里的财神像，一只右臂竟然断裂了，这才急急送来修缮司。

伴随着金光的消散，一道功法出现在沈默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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