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有咏叹读书法,这半个月来的佛脚没有白抱,不仅精义理解透彻,对读过的书也几近于过目不忘。
王蠡立刻挥笔,刷刷写了几题。
“嗯?”
突然他发觉,有视线扫来,顿时意识到了不对。
再一看那围着一圈的差生,不是咬着笔头,就是拧着眉心,又或者东张西望,分明难以下笔。
‘不行,我得控制下!’
王蠡放慢了书写速度,也学着那些人,不时咬咬笔头,拧拧眉心,有时又作出一副犹豫难决的模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落笔。
而张语之,落笔如飞。
王蠡并不为所动。
其实时间虽然紧,但仅从字数来看,到点之前足以完成试卷,主要是耽搁在思考上面,思路不顺,自然写的慢。
雨依然没停,棚沿滴落着成串的雨水,考卒巡察的频次都少了。
王蠡清楚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他恨不得象前世高考那样,每个教室都有两名监考老师,一有动静就能觉察,这样他才能安心考。
可惜,天不遂人愿。
眼下只能抓紧时间,多写一点是一点。
“咚!”
却是突然间,边上传来一声闷响。
王蠡眼角微微一撇,挨着的那桌,砚台掉地上了,不禁冷冷一笑,这种雕虫小技也想影响到我?
敌人的伎俩没开始之前,心里总是有些忐忑,可真正开始了,就是靴子落地。
这刻,王蠡的心灵反而平静异常,就好象他和薛蝌胡诌的:他强任他强,青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王蠡真有了种自己化身为山岗大江的错觉。
些许清风,微微明月,又能有什么影响?
‘娘的,我不装了,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着?’
王蠡心里有了些明悟,自己堂堂正正,何必学那小人样,扣扣搜搜呢?反平白崩了心态。
索性落笔如飞!
果然,那名考生去捡砚台,偷偷看着王蠡,见王蠡的书写速度未受影响,又用力研起了墨。
也不知他那砚台是什么材质,研起来居然嘎吱吱直响,刺耳嘈杂。
王蠡没受影响,可那人边上的考生受不了了,举手唤道:“考官!”
一名吏员撑着伞进来,问道:“何事?”
那考生道:“我看到他故意把砚台推下桌子,又用力研磨,有干扰我等考试之嫌,请大人依考纪严厉惩办!”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研墨的声音大了些,下回注意了便是!”
那人连忙辩解。
吏员向左右问道:“还有谁见着了?”
“学生亲眼看到,他都没怎么写,净东张西望!”
“此人居心不良,故意扰乱考场!”
“必须绳之以法,以肃考纪!”
周围的学子,七嘴八舌的告状,显然是犯了众怒。
“来人!”
吏员一把抓起他的试卷,见上面字都没写几个,顿时向外喝道。
两名巡卒奔了进来。
“拖出去!”
吏员又道。
“不,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那人吓着了,连声大呼。
做弊已经足够恶劣,但针对的只是自己,通常判罚成绩作废,终生禁考。
而故意扰乱考场秩序的性质又有不同,前者可视为钻漏洞,人品有问题,后者破坏的却是朝廷纲纪,是挑衅朝廷定的规矩啊。
对这类人,向来是从严从重处置,一个流三千里,并牵累宗族科举前程的判罚是少不了的。
一名巡卒露出狞笑,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当场给打懵,再与同伴各自拽住两边肩膀,扯倒在地,拖着就走。
“不,不!”
那人不敢挣扎,只是凄厉嚎叫,被拖出棚子,在雨水中,越拖越远,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泥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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