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有些愣神。
这两个人又跑了,把他一人丢在了水塘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倒是打心眼里相信两个人会回来,那个中国人虽然心狠手辣嘴又贱,但总是给人一种安全感。
于是他取出水袋,在确认了下水塘里的水不是盐碱水后,自己喝得饱饱的,又满满装了一袋子,然后就躺在一边的石头上掰指头玩。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飞鸟骑着休伊出现在不远处。
“陈呢?”
“骑着黑马向着西边去了。”
“那我们在这等他?”
“嗯,他之前说让我们在这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落山。黑人无聊地玩着地上拔的草,飞鸟则搭起了篝火,借着火光擦拭着自己的斧子。
“兄弟们,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了,肖恩和飞鸟回过头,看见陈剑秋出现在水塘的另一边,而他骑着的,正是那匹黑马。
“我们明天得去搞副马鞍。”陈剑秋的脸上有些擦伤,衣衫有些不整,但神采奕奕。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匹黑马,垂头丧气,疲态尽显。
飞鸟从马鞍袋里掏出一块燕麦饼,递给了陈剑秋,休伊似乎因为有人抢了他的口粮,打了个响鼻,显得有些不满。
陈剑秋把燕麦饼喂给了黑马,用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他用绳子编了一个简易的笼头,套在了黑马的头上,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打了个拴马结,扣在了一块石头上。
“我回来的时候观察了下地形,大方向没错,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进山了。“飞鸟站起了身。
陈剑秋嗯了一声:“我值上半夜,你值下半夜。”
“那我呢?”肖恩凑了上来。
“你躺着吧。”
黑人缩了回去。
陈剑秋从怀里掏出在警长办公室找到的那张人皮,借着篝火的光仔细研究起来。
人皮由于时间的原因有些晦暗,但上面所描绘的图画依然依稀可辨别。
最左边画的,是一个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地方,祭坛的正上方,画着一个造型独特的动物,类似于长着翅膀的蛇,浑身上下布满了羽毛,即使是年代久远,也能看的出之前用墨的华丽。
这甚至使他想起了中国《山海经》中类似造型的“鸣蛇”。
这是哪个部落所信奉的神明么?
右边的一幅画,则是画了一座山谷,山谷的边缘线很奇怪,呈一个倒“山”字型。
整张人皮的最下方,是几行排列整齐的符号。与其说是文字,这符号更像是缩小版本的图画,有鹿角,有不知名动物的头……陈剑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
于是他把人皮收了起来,又掏出了那本本子,这一路颠簸,竟然没有丢掉。
本子里的内容,倒是用英文写的,陈剑秋穿越前的英文水平好歹过了四六级,不至于出现本子里的字母认识他,他不认识本子里的字母的情况。
这是一本日记,大概率是老矿主的。
日记是跳着的,没有每天都记,有的甚至隔了几个月。前面的部分主要描述了这位前北军上校的从军史,从美墨战争到南北战争,再到后来与印第安人的小巨角河之战,
这位老**有着令人咋舌的灵活道德底线:他是辉格党,却支持与墨西哥人干上一架,因为他早就打算在那里抢上一笔;他是北军的将领,却在与南军的作战中消极怠工,因为他在密西西比州有着自己的种植场;他在小巨角之战出卖了自己的老上司卡斯特,致使这位名将全军覆没;他在诱降“疯马”之后在他背后捅死了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陈剑秋所关注的重点,他翻到了日记的后面,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
1880年12月15日
该死的暴风雪!
如果不是我杀了那个该死的印第安人,联邦军队现在还在南达科他州的草原上追野牛,结果我那愚蠢的长官竟然以此为由直接把我扔到这鬼地方来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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