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孟略想了想,就道:“主公,臣以为接下来要想办法招抚辽东元军残部,在燕山建立军屯,长芦的盐要卖得出去。再把王保保驱逐出山西这些事情算起来,差不过一年出头,就有眉目彼时主公可以派遣重臣北上,接替臣就是了。说实话,臣还是愿意早点回应天,庶宁那小子估计都会说话了,过几年成了皮猴子,不管就晚了。”
老朱下意识点头,这话说得没错,不过貌似他们家朱棣已经没救了,真是愁人啊!
“既然如此,那咱就不多留了,北平的事情,就交给先生了。”
张希孟点头,“陛下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让北方安宁。”
君臣交代完毕,朱元章趁着洪武四年的冬天返回应天终于在年底,回到了阔别许久的皇宫。
马皇后见到朱元章,略微说了几句,就忍不住道:“传国玉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人家张先生费尽心机,给你脸上抓肉,你还不知好歹,想要弄什么假的玉玺,羞不羞啊?”
朱元章老脸通红,“咱,咱不是读书少,学问不好,没想明白吗!还有,都怪那个杨宪,是他,是他蛊惑圣听,居心叵测,咱正准备惩罚他呢!”
马皇后呵呵笑道:“你罚什么?我听说最近李相公都病了,中书省的事情,都是人家杨宪负责,现在朝野上下都说接下来他必定会接替左相之位。”
“谁说的?给他多大的脸,还能超过张先生?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马氏轻笑道:“我怎么听说鲁王爵位太高,没法担任左相啊?”
朱元章愕然片刻,突然气哼哼道:“咱就知道,只要咱不在京城,就有那么一些东西,兴风作浪,想要闹出点动静来!造谣张先生,又欺负李先生,这天下姓杨啊?”
老朱怒气冲冲,立刻就道:“现在就把杨宪叫来,咱要好好问问他,是何居心!”
马皇后又笑了,“重八啊,你也湖涂了,李善长跟了你那么多年,又是文官之首,他当真就压不过杨宪吗?”
朱元章稍微冷静,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他想了又想,突然一拍脑门,“说什么鲁王不能为左相的,是不是李善长干的?他为了坐稳相位,故意示弱,又造谣先生,也是可能的!这个家伙,也不是好东西!”
马皇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么一件事,就把当下错综复杂的朝局说清楚了。
张希孟受封鲁王,担任北平留守,一时间已经退出了应天的朝局竞争。
前面李善长在文官堆里严重失分,不少人都起了别的心思。
杨宪这家伙迫不及待跳出来,到底是他眼光独到,下手够狠,还是背后另有其人胡惟庸,汪广洋,还有不少文臣,到底是什么心思?
一时间朱元章竟然没有了主意,往常这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去找张希孟,听听他的意见,可如今张希孟身在北平,老朱一时间也没有人可以商量
“重八啊,我可没有挑唆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尊重张先生,不比你少。但是我琢磨着,这一次先生在北平,你在应天。也是一场较量,看看谁的治理本事更好先生那边是百废待兴,你这边是人心难测。各有各的难,重八,你可要好好想想,不能输了啊!”
老朱这一次打起了精神,也思忖起来。
治国有金戈铁马,大刀阔斧,也有细腻小心,如履薄冰。
既然看不清楚,就不好贸然出手。
老朱回到应天,休息了数日,主动去了李善长府邸,看望这位德高望重的左相公。
朱元章和李善长说了很多话,最后依依惜别。
随后就传出旨意,加李善长左柱国,韩国公。
虽然没有封王,但是提高到了韩国公,那也是大大向前一步。
更为重要的是,借着此事,告诉所有人,李善长还没过气,咱还倚重李先生!
果然,这道旨意下去,李善长第二天就爬起来,返回中书省值班了。
不光是面色红润,而且咳嗽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底气来了!
随后老朱又借着考察百官的机会,一口气罢免了十几位御史,统统发配北平,戴罪戍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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