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孟呵呵一笑,并不否认,“主公,传国玉玺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物件罢了。秦始皇一统六国,这才让玉玺变得值钱。主公若是能建立起远迈汉唐的盛世,超越大元的疆域,君临宇内,囊括八荒。到时候主动随便指定什么东西,也就非比寻常了。”
张希孟又看了看宋廉,笑道:“以我看来,传国玉玺这东西,在始皇帝,汉武帝手里,固然是天下至宝,可是落到亡国之君的手里,也只是引起各方觊觎抢夺,丝毫带不了多少威仪!说到底是先有明君圣主,后有传国玉玺。二者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说到底,还是看人!
就比如咱张相公,一身布衣出去,只会说简朴,换个普通人出去,大约就会想,这家伙是不是没钱啊?
宋廉在心头暗喜,张相这是在劝解陛下要有所作为,不要在意外物臣子劝解君王,也是应有之义,如张相这般巧妙,也是难得。
而且张相一直以卑微的社会公器自居,没想到也能干出这种事情宋廉忍不住笑道:“陛下,臣以为张相之言,颇有道理。不说别的,假使宋哲宗的那块玉玺是真的,依旧没有阻止赵宋灭亡。靖康之后,玉玺辗转,落到了大元手里,如今元朝皇帝已经到了陛下手里,不过是一个俘虏而已,他纵然有真玉玺在身,又能如何?”
老朱用力颔首,笑道:“这下子说明白了,还是要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旦夕不能懈怠啊!”
朱元章又道:“不过既然提到了元朝皇帝,你们就陪着咱去功德营瞧瞧,看看那些人到底如何了!”
张希孟连忙点头,说实话,他也有点好奇,还不知道铁锅现在怎么样了呢?
君臣一行,来到了功德营,凑巧的是,这里正乱成了一团,也先帖木儿,还有钱唐,加上几个拱卫司的人,正在挨个审问。
等朱元章到了,钱唐立刻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朱元章介绍情况。
就在不久之前,发生了一场下毒的桉子。
有人往铁锅皇帝的碗里下了药,铁锅吃饭之后,上吐下泻,脸色发青,所幸情况不重,给救了过来。
结果铁锅天子嚎啕大哭,哀求着,说干脆杀了他算了,他不想活着了,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天子乎?
朱元章冷哼道:“我大明向来堂堂正正,就算要杀他,也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结论?”
钱唐立刻道:“回陛下的话,臣在碗里发现了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蘑孤,又找了几个人询问,结果发现在茅房旁边,长了一片看起来似乎是狗尿苔。”
“狗尿苔?”
“嗯,或许是有人当成了有毒的菌子,放到了菜里,还好吃的不多,只是痢疾,没有丧命。”
朱元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你查到了是谁干的吗?”
“查到了,也速的嫌疑最大,有人看见他采了狗尿苔,还有人提醒他,那个不能吃,有毒!”
老朱深深吸口气,“这就是了,把他带过来!”
不多时,也速被带了过来,还有其他人,也跟着过来,这帮人绷着脸,神情肃穆,到底走到了这一步。
早就有人张罗着要弄死皇帝,保全体面。
可真正送过来,又没人敢下手。
也速到底是条好汉子!
居然想到了用蘑孤杀人,只可惜用量少了,功亏一篑啊!
“杀了我吧!我为大元而死,死得其所!”也速昂着头,倒也有几分悲壮。
老朱看了看他,又扭头问张希孟,“先生,他这种下毒害人,应该怎么论罪?”
张希孟道:“若是毒死了人,自然是要偿命的只是没有毒死,就不好死罪了,或许可以判几年坐牢。但他现在又在牢中,就以服刑期间有重大过失,延长五年刑期,如何?”
钱唐忙躬身道:“张相这么处理,十分公道臣以为是不是可以罚也速打扫茅房,同时还要替被害之人把每日的苦工做了?”
朱元章点头,“确实应该!就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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