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正午时分,眼看就到了饭点,忙碌一午的江帆,并没有去北镇抚司的食堂。
大锅饭的味道,懂的都懂。
想要改善伙食,还是得去酒楼,或者让饭堂开小灶。
江帆打算到外面吃。
人生在世,无外乎生老病死,吃喝玩乐,该享受就享受,不能亏待自己。
走出北镇抚司,江帆看到路边的酒馆中,殷澄正和几个锦衣卫小旗正在那儿喝酒吹牛。
在沈炼手下当差的时候,江帆和殷澄共事过一段时间,知道殷澄好酒,而且一喝酒,嘴就不把门。
没想到对方酒瘾这么大,就午休的一点空档,都要喝几杯。
更重要的是,殷澄此时正在绘声绘色讲述前天,天启帝落水之事。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这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纲线,被有心人记录无常薄,到时殷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见殷澄越说越来劲,江帆快步走了过去,抬手就一巴掌拍在殷澄的后脑勺。
“你丫的活腻了是吧,什么都敢说,想死啊?”
“我……”
殷澄被猛然拍了一下,刚想怒起揍人,结果一看是新任的镇抚使江帆,酒一下就醒了大半,回想自己刚才编排天启帝的事,顿时就有些腿软。
“是小的口无遮拦,还请镇抚使大人……高抬贵手!”
江帆看了其他几个锦衣卫小旗一眼,都是沈炼的下属,也算是熟人,并没有为难殷澄,只是冷声警告道:“这次我就当没听到,但你给我记住,祸从口出,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
见江帆没有深究,殷澄赶忙表态:“是……是,多谢大人开恩,卑职定当谨记。”
见殷澄认错态度还算不错,江帆点点头,想到了殷澄的朋友裴纶,于是说道:“次我听说你在南镇抚司有个朋友叫裴纶,能力不错,我现在正需要用人,你有空问问他愿不愿意到北镇抚司当差,只要他来,我可以先给他个百户,若是立功,还可以再升。”
殷澄闻言,知道江帆不打算追究,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喜出望外。
他在锦衣卫中,真正的朋友不多,生死之交就裴纶一个。
裴纶的能力确实比他强很多,办事老道,原本就是北镇抚司的试百户,对殷澄也很照顾。
可惜运气不好,眼看就是升百户了,结果百户的位置被人给顶了。
殷澄一气之下与人结怨,奈何没有后台,人微言轻,最终被调到了南镇抚司。
如今听江帆要提拔裴纶,殷澄很是激动,比自己升官都高兴,连忙带裴纶谢过江帆。
“这是我的文书,拿着它去南镇抚司,我想他们会放人的。”
江帆将事前就写好的手书交给殷澄,面有他北镇抚使的印章。
虽然同为镇抚使,但北镇抚司是实权单位,加江帆此时正受天启帝重用,南镇抚司的镇抚使只要还有脑子,就不会因为一个裴纶跟江帆对着干。
没办法,江帆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不挖墙脚,什么时候才能雄起。
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吧!
与此同时。
在北镇抚司中的陆文昭食不知味,坐立难安。
他一方面派遣心腹前往案牍库,想要销毁《宝船监造纪要》。
一方面又在想办法,准备灭郭真的口。
作为信王的追随者,陆文昭必须确保事情不会牵连到信王身。
否则一旦信王暴露,天启帝就算顾念兄弟之情,不杀信王,只怕也会将信王发配到封地幽禁。
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让信王继位,只有以武力控制京城,逼迫天启帝退位让贤。
可逼宫是最后的手段,这样做后患无穷,难免留下诟病,落人口实。
这绝不是陆文昭,乃至信王与东林党想要看到的局面。
就在陆文昭焦急等待之时,派遣的心腹匆匆而回。
“大人,案牍库已被东厂番子封锁,属下无能,没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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