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成炬的肌肤还在持续变深,犹如湛蓝的水墨淋到身。
他一拳砸碎巨网,之后瞥向周围。
他总算明白苏暮槿是如何把正合剑交到任蔚手的。
苏暮槿控制的烈火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乱烧一气。在战斗的这片区域,地势被灼烧出轻微的倾斜,而最低处,便是任蔚所站的地方。最后一次碰撞,尘土飞扬,所有人都暂时失去视野——这是苏暮槿的绝佳机会,她只要松手,正合剑便会自然而然地滑向任蔚,而且注意力都在苏暮槿本身的烈成炬不会意识到。
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还是小瞧神子了。烈成炬自责地想,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必须铭记于心。他见苏暮槿被自己甩开,准备走前了结她的性命,但任蔚再次攻了来,他无暇顾及,只得先把这边的公主给解决。
公主和烈成炬目前不相下——这还是完全不懂武功的公主,等她稍微掌握一些窍门,局势马会一边倒。
苏暮槿放心地趴在地,心想:这段时间和大地真是有不解的缘分。
她吐出一口溜进嘴里的泥土,把烈火之气彻底收回,刹那,全身经脉抽动错位,身体发出的这种异样让她顿时冷汗直冒。
“黄粱!黄粱!”苏暮槿焦急地呼唤灵兽。
黄粱同样躲藏在清凉的地方,它知道自己前去帮苏暮槿或者任蔚只会碍手碍脚,早早退离战场,积蓄体力,以备不时之需,听到主人的呼喊,它连钻出坑洞,寻着气味找到了苏暮槿。
“好像……青炎毒毒发了。”苏暮槿有些结巴地说道。
虽然打斗前已做好这样的准备,可当这事真正降临之时,就算向来冷静的苏暮槿也感到害怕。她已经试过很多方法,能清晰感受到青炎毒的存在,可就是拿它无可奈何。
百苦教的毒,果真是名不虚传。她不情愿地感叹。
“黄粱?”
黄粱没有回话,它低垂下眼帘,白绒绒的尾巴也随之垂落。
“果然……”苏暮槿失落地扑在地,被烧灼得僵硬的土块撑着她弱小的躯体。离开三从方的这几个月,自己做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显得仓促而紧凑,离开三从方,最后因毒发而倒在不知名的村落中,中间的长长一段记忆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白猫用脑袋蹭着苏暮槿的脸颊。
“黄粱,我没放弃。”苏暮槿顺着柔软的猫毛,缓慢转过身子,身体一侧靠地,斜看向远处。
确实还有一线生机。若说那清火刃是神剑,神剑能治愈青炎毒,那说不定,正合剑也同样能做到。正合剑是吸收内气之剑,苏暮槿和剑相处两天,隐约觉得这把剑不止如此——当然,这也可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产生了错觉。
正合剑说不定能吸收走她体内的毒。
“黄粱,帮我拿点水。”她知道,只要任蔚那边不出问题,自己会很安全。但公主真的能战胜烈成炬吗?
两人看去打得有来有回,不过目前而言,都是烈成炬在做防守。任蔚操纵内功已愈发熟稔,内气基本可以按照她的想法来发动进攻,而任蔚的点子越多,攻击花样就越繁。
如此观之,烈成炬并非任蔚的对手。
可为何烈成炬没对她使出任何杀招?
公主的进攻虽是蛮横,但间隔较长,烈成炬在期间完全有尝试的机会,可两人交手几个来回,他明显不想伤害公主分毫——他想活捉公主。
为何?他说要夺取力量以成仙,既然正合剑和身为力量的公主都在,他怎还想活捉?
就地打残公主,再取回正合剑,吸收力量。这般一箭双雕的美事,以烈成炬的性格,他是不会错过的。
苏暮槿躺在地,身负重伤,既然没法帮助到公主,只好匍匐在地,思索这些疑点。
正巧黄粱挑了一碗水过来,苏暮槿便问道:“我和公主闲聊时好像说过,烈成炬背后可能还有人,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你可记得?”
“记得。”
“如今烈成炬疲于防御,却不想动任蔚分毫,是不是有所证实?”
黄粱思索片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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