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快回来。”苏暮槿双手抓地,小巧的手臂青筋暴起,她勉强移动自己的身体,可仍然没法撑起,眼见黄粱身,新的伤已经覆盖在旧伤面,她却只能袖手旁观。
轰隆一声,黄粱重伤倒地,巨兽消失在四散开的白气中,一只浑身染红的小猫正蜷在地,缩成了球。
“可笑至极!”蒯法用剑挥开挡住视线的白气,找准了黄粱所在地方。他发现,苏暮槿已经挪开。这小兔崽子还有力气。他非常惊讶,人的腹部被剑刺穿,应当没有力气了,结果苏暮槿还是拼尽全力拉开了距离。
不过没关系,这点距离对状态极佳的蒯法而言,也只是两步而已。
“神子,你准备抛弃自己的灵兽逃跑吗?”他嚣张地质问,剑已对准黄粱的喉咙。
苏暮槿想让他停手,可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化成幼猫形态的你,能扛得住这正合剑一下吗?”蒯法见苏暮槿没有说话,便蹲下身子,死死盯着黄粱。这只灵猫已经没了先前的威风,如风中残烛一般,在盎然的绿草中合了眼睛。
已经死了?
蒯法不确定,不过他是谨慎之人,不论黄粱是否气绝——正合剑轻盈一抹,划破了黄粱的喉咙,它的脑袋和身体几乎要分开。
“黄粱!”
猫有九条命,苏暮槿知道这点,可蒯法杀死了黄粱,她无论怎的都无法原谅这件事的发生。是自己的疏忽才让一切连锁发生,她百感愤悔,但力量不会因自己的愤怒而回来。
任蔚可不知这件事,和黄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和它之间早有感情,而如今,它为了她和苏暮槿死在蒯法的剑下,任蔚的右眼不自禁地流出泪水,鼻子也发酸。
“接下来轮到你了。”蒯法用力甩开黏在正合剑的献血,“若我拥有这把剑的所属权就好了,能吸收你的力量,正合剑将有多大的提升?谁都无法想像——不过罢了,就算得到了又如何,正合剑的力量终究是身外之物。”
他向苏暮槿走来。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把公主给我看住了!”
杀手们连忙动了起来。
苏暮槿躺在地,浑身使不劲,她必须要开口说话去拖延时间。
黄粱很快能活过来,到时候,让它带着公主和自己离开这里。蒯法不知道黄粱能再度复活,他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
“你……”苏暮槿咬牙切齿,大脑因失血过多而一片空白,她不知该和这个铁了心要杀死自己的人说什么,但她必须说,无论什么事,“事成、之后,烈成炬会杀死你的。”
“你说什么?”场的局势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再加之经过方才的战斗,蒯法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停住脚步,双腿立在苏暮槿面前。
“我说……烈成炬会把你杀了的,还有在场的其他人。”
“无稽之谈——”蒯法以为苏暮槿要说什么,结果只是无端的挑拨,他抬起手中的剑。
“就像他让你们抓走常巫一样。”
“哼,”蒯法不屑一顾地说道,“那是常姑娘的问题,若她像我等一样忠心将军,她又怎么落得如此境地?”
“她不是不忠心。”得益于这副有神性的身躯,苏暮槿的力量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她觉得自己已经能站起来了,不过还是先躺在地,按兵不动,显然,蒯法没能从苏暮槿越来越流利地说话中意识到。“她比你们所有人都更加痴情于烈成炬,也正是如此,她比你们都先一步醒悟过来,烈成炬早就不是烈成炬了——”
“你这泼丫头,”蒯法一把抓住苏暮槿的脖子,将她掐起,苏暮槿的身子像破布在空中飘着,“什么都不懂,妄图议论我们同将军的关系——我们忠心的就是现在的将军,倒是那常姑娘,一直活在她的春梦里!”
蒯法说着,一拳打在了苏暮槿受伤的腹部。
好不容易有所恢复,伤口再次被拳头打裂,苏暮槿又飞出老远,狼狈地趴在地,吃进一嘴的泥和动物的粪便。
“我不知常姑娘对将军有哪些误解和幻想,不过——”蒯法再次走向苏暮槿,“这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正合剑要正落在苏暮槿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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