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有了很大的变化。布满厚实灰尘的书柜已被擦除得非常干净,露出了该有的沉稳木色,面摆放了许多书卷,并不是特别整齐,看起来康瑞时常翻阅。一张巨大的木桌有笔墨纸砚,正中央是一封信,毛笔放在一旁,是康瑞正在草拟书信。
“来,坐。”康瑞说道,“看来车夫把你接到了。”
“是,平天卿料事如神。”
“哪里的话,我让他在哪儿等待一周,若你不来,我再让另一个车夫接替此工作,”康瑞拉开房门,让外头的侍卫给他们茶,随后转身说道,“哪有什么神机妙算,无非是把一切可能都想明白了。”
“原来如此。”
“就不寒暄了,”他让苏暮槿和笪千潭坐在木椅,自己则坐另一张椅子,三张椅子是一模一样的,“我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楚军进攻的步伐已经延缓了,要想进入河套,那些崇山峻岭和峡谷窄道是无法避免的,看得出来,他们也不想在地形吃亏。”
康瑞将一张图纸铺开在他们眼前。
“如今楚**队正在汾州西北,离那些群山还有一段路程。”
“嗯。”
图纸表明的非常清楚,即便不停康瑞讲解,苏暮槿也能理解面的含义。
“这些日子,我们之间也有许多争论,”他说的“我们”应当指各个将军,“实话实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的手指从面划过,将楚国和楚军集中驻扎的几座城池连接,“楚国是远征,而我们西国正位居其侧翼,若联合坚国,将楚军彻底扼杀,不是空想。”
“这件事应该由居仁公来裁定。”苏暮槿嘴中蹦出了句很官腔的话。
“主战派——包括我在内——都担心,应当说一定,居仁公会否决这个提法。”
毫无疑问的。
“就是说,你们想先斩后奏?”
“没错。”康瑞肯定地说,二字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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