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柴人的突袭在心理没能奏效,可毕竟是三万人的狼骑兵,他们很快就冲散了联军的阵型,再加之被围堵在纠龙坡的腊柴人开始反扑,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苏暮槿没看四周情况,不过光听见擂鼓的声音变得微弱,她就大概明白现在是何种状况。
赤格丙慢慢接近苏暮槿,道:“我曾经抱有过一丝希望,希望那黎忼能在鹰雀谷就将你解决——不过事与愿违啊,”他叹息一声,“若我当时能推波助澜一下,你应该就殒命于蜀道了。”
“你那时就在啊。”苏暮槿不知赤格丙为何要突然提及过往,不过既然对方开口,苏暮槿也随口着,在这样的谈话中,赤格丙说不定就露出破绽了。
“当然,”赤格丙笑着说,“我活过的岁月,比你们这些汉人想象中要多许多。”
苏暮槿微微皱眉,打量着赤格丙的面貌——虽然之前已见过一次,不过还这么心平气和地打照面。他长着一副中年男人的面孔,从嘴中说出这样的话,不免让人起困惑。“什么意思?”
赤格丙闭口不言,忽然便发动了进攻。
赤格丙露出的运筹帷幄表情暴露了他的意图,苏暮槿在瞬间也抄起手中的长棍,直抵赤格丙的喉咙,他微微侧身,颈脖被划出一道纤细伤口。赤格丙毫无退意,双手一掐,手中的长矛分成两截,从苏暮槿左右夹击。
虽然已是见过这番招式,可苏暮槿还是觉得有些难以躲避,她发动内力,跳跃,随后从赤格丙头越过,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这不就是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吗。苏暮槿内心默默想到,随后一个急停转身,重新正对赤格丙。
赤格丙双手接住飞出的长剑。腊柴人都喜欢使用投技,但赤格丙有一个绝无仅有的优势,他能将能力附着武器之,飞出的武器就像捆绑着绳索的长鞭一般,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甩动,不用担心自己的武器被敌方夺走——这也是地之主缇戈裘无法企及的境界之一。
“和你对决,真得是劳心费神,”赤格丙由衷地感叹,“我已经有十多年没碰到几个像样的对手了。”
“是吗?”长棍在手中翻转,折射的日光散播在战场,苏暮槿谨慎地看着赤格丙,道,“这么多年,你不都同老鼠一般藏匿在九州的阴暗角落,哪能碰得到像样的对手。”
赤格丙轻笑了一声:“你是在激怒我吗?”
“我是要为那些被你们杀死、被你们当做活祭品的孩子报仇。”苏暮槿走前一步,“你看去像是聪明人,怎会相信食用孩童之血能有奇效。”
“自然是因为——”赤格丙右手的剑忽然脱离手掌,直朝苏暮槿飞去,“它的的确确有用啊。”
“疯了。”苏暮槿喃喃,随手挡下飞来的剑。她尝试想把剑控制在自己掌心,但剑一被弹开,就立刻飞回到赤格丙手中。
“就让你看看吧,成千万个孩童的血,炼就了我的这番身躯。”
赤格丙说话的语调变得更加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苏暮槿耳旁回荡。她看到敌人的身体正在发生异样,赤格丙的双手忽然下垂,血液似乎被什么点燃了一样,一道道血管仿佛要撑破皮肤,他那具黝黑的躯体正因血液的涌动而泛着紫红,那双通亮眼睛的眼白渐渐消失,被黝黑的深邃逐渐填满。
苏暮槿在犹豫着,她不知道赤格丙的身究竟在发生怎样的转变。
她愣了三秒,猛地冲了去。
长棍几乎要刺进赤格丙的胸膛,他的手以苏暮槿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弹起,没用任何武器,单单靠着内力,将苏暮槿手中的长棍打偏。长棍光滑,但被这么一扭,苏暮槿的手心立刻被摩擦得通红。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成为天之主?这是我们的神赐予我的躯体——我是受馈赠的人——它无比强壮,但需饮血才能维持。新生儿的血,”赤格丙虽然变成几乎野兽的模样,但他的大脑依旧清晰无比,他说着简单而精准的汉语,“我会杀光你们汉人?不会,当然不会,我需要你们的孩子,你们的祖祖辈辈,都会成为圈养的家畜,为我们腊柴人孕育血源,生产下一批ChéngRén,子子孙孙无穷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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