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外都是肃杀之气,空气凝结,不安四溢。
发生什么了吗?
苏暮槿放缓步伐,像年幼孩童般好奇地张望着,站在外面就能听到许多说话的声音。官府两侧停着许多马车,一个个身着得体的车夫们凭栏低声闲聊着什么,他们见一赤发女子像是要进官府的模样,都好奇地打量这丫头。
“哎,我听我家主子说了,最近有个特别厉害丫头,不会就是她吧?”一车夫见着苏暮槿,忽然想起来,连忙对低声告诉身旁的伙计,显得自己见多识广有先见之明。“就是她,老兄。”他强调一遍。
“就这丫头?你没弄错吧?”
不屑的声音自然不会少,不过苏暮槿在没有任何人拦住的情况下进了官府后,那些人立刻闭嘴,目瞪口呆起来。
轻车熟路地走进大堂,里头坐满形形色色的人,人数比昨天下午还多一倍。没有一人表情是不凝重的,众官横指相论,各抒己见。苏暮槿看到了康瑞。
他一夜未眠,现疲惫地斜靠在正位座椅一侧,脸色暗沉,双目眯起,双唇迟缓地一张一合,在和身边的杨入商量着什么,余光见苏暮槿来了,连向她招手。右边还留有她的一个位置。
“平天卿,发生什么了吗?”
“青州的汾西河以北,也被腊柴人突袭了——”康瑞顿声,随后道,“还有我们身后的驿城。”
“驿城?”连驿城也被攻下?若是落日城再被偷袭,那汾州的几大城池就只剩主城唯一了。苏暮槿冒了一头冷汗。
“唉。是啊。他们的进攻来得太快,昨日前去报信的使者去后才发现,那里已经不是汉人的地盘了,一路的驿站都被通通烧毁,使者救回了几百百姓,今早已经问过话,让他们休息去了。好在有这些人,现在已得知腊柴人进攻方式等诸事。”
“那,他们是如何?”苏暮槿坐到位置,身体侧向康瑞一边。
“挖地道,”康瑞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据幸存者说,昨天下午有百腊柴人从城内凭空出现,随后直杀向城门,再为外头埋伏好的腊柴人开门。”
还真是这样!
“防不胜防。”杨入道。
“大人,这是汾州排水管廊图。”有人从外头进来,向康瑞献他之前要的东西。
康瑞接过地图,铺开于眼前,手指在头比划着,苏暮槿看着地图错综复杂的条条框框,不解其意,没多久后,康瑞忽然松了口气,随后道:“汾州因降水稀少,管廊也少,而且大多直露于地面,腊柴人若是想挖地道,没法借助我们这边原有的道路。”
苏暮槿寻思:一部分腊柴人从城内出现,另一些则埋伏城外等待城门大开,但汾州主城四面都是荒野和马道,想外头埋伏的人根本没法躲藏;而想通过地道进城的腊柴人,他们的地道入口也必须远离主城的监视范围,地道要挖近十余里地——这样的浩大的工程几乎不可能实现。
青州失守,制步城失守,中盐城失守,还要离主城不远的驿城,那都是因其地形有利腊柴人的突袭,不过汾州主城可不是这样的地方。
苏暮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康瑞赞其语,手与桌比划,道:“说得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腊柴人为何会绕过主城直取驿城——一是为了切断我们的后路,还有一点,就是对他们而言,主城应该不容易攻下,而难以攻下的原因就是主城坐落平原,四面视野开阔,只能强攻,没法突袭。”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算一些逃难的士兵,大概三四千,具体还没统计,有些人还身负重伤……治愈都成问题。”杨入道。
“那派遣去那两国的使者,他们情况如何?”
“杳无音信。”康瑞道,“才过不到五六个时辰,正常而言也不会这么快。”
“好吧——那腊柴人的数量,现在也没弄清?”
康瑞摆摆手。
“腊柴人每攻一城就留人防守,我西国失守五城,楚国失州,就算每个城只留五百人,那起码有六千人,而且应该不止这么多人。”杨入计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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