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哭吗?”
“没。”苏暮槿立马回答。
他们已经走出了凰州州城,又开始在荒凉中骑行,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没有在座马车,而是单纯一人一马,向秦子仁所说的青州前进。
“没想到方谢跟凌云的人关系很好。”笪千潭从苏暮槿那知道了秦子仁的一些事情。
“他可能不在意江湖的那些流言蜚语吧,而且秦子仁——就是那个凌云来的人,他看去并非阴险狡诈之徒。”
“阴险又不是写在脸的。”
“但次集会时,其他人也对他很敬重。”苏暮槿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对凌云有不好的印象。她之前还从未和凌云有过任何接触,不过她马反应过来,是苏青伏在三女儿病重时说的,“没人会找凌云”。
“你听过什么有关凌云的事吗?”苏暮槿问道。
“没怎么听过,我在乾州,离他们那还挺远的。但都流传说凌云时常作恶,名声不太好啊。”
“也不知是为什么。”
“我发现到了这边,空气都变得干燥了许多。”笪千潭舔了下有些裂开的嘴唇,随后用衣领遮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再被这儿夹细碎泥的北风刮破了嘴巴。
“嗯,马就到大漠了,水带足了吗?”
“带足了。”笪千潭拍拍马腹的袋子,左右两边都装了水——这些都是文坛阁的人叮嘱的。而且北方的村落更少,若不及时住下,很可能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窘境,因而他们被告知在哪应当停下,即便时间还早,也必须入住村落。
粗略计算,他们需要约莫十五天的时间,才能进入青州。
凰州到青州的距离只是稍远于凉州到凰州,但用时比后者要翻将近一倍。
“笪千潭。”和陈聪分别后,苏暮槿决定要正视一个问题,“你不准备回乾州了吗?”
笪千潭听到苏暮槿用很认真的语气叫他名字时,就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可他并没有很好的应对说法。
“回吧……应该,不过过了这么久,家主肯定也给小姐找到了新的侍卫。”笪千潭有些失落地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想回去。”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我离开老家游州,就是为了出来寻找自己的妹妹。一直待在乾州,妹妹可不会从天而降,还不如和你行走天下,还容易遇些——我们之前还遇到了诱拐孩童的腊柴人,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他们。”
“可就算是他们又如何,他们难道会记录下每个被拐孩童的名字?恐怕只会记数量吧。”
笪千潭陷入了沉默。
“那你有线索吗?”
“我起初只知道,有个穿着蓑衣的男人驾驶疑似装有孩童的马车往河粟去了。”
“河粟?”
“是游州的一个小地方,在我老家和乾州之间,因此我才会往乾州走。”
“然后呢?”
“到河粟后,我又打听到了许多传闻,都说最近有些奇装异服的人暂居于此。”
“奇装异服……那应当说的就是——”
“没错,仈Jiǔ不离十。”笪千潭说道,“游州与东海接壤,穿奇装异服的只可能是那些腊柴人——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腊柴人的事情,基本也没人知晓,所以在河粟那地方,我只能问出一个大概:奇装异服,不会说汉语,身材高大,皮肤比常人黝黑一些。自从见了那帮腊柴人,我又记起了一些村人的描述。”
苏暮槿认真地听着。
蔡申从五年前就开始给腊柴人提供孩童,腊柴人位于不动山营地离游州也并不远,而笪千潭的妹妹也恰巧是在那段时间消失,很难不怀疑两件事没有关联。
而且蔡申之前说过,他去过游州。
他只说自己是受朋友之邀,绝没做诱拐之事。可他已经死了,谁知道那天夜里,从他嘴里说出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蔡申在临死前做的事,还是把苏暮槿等众人引诱到腊柴人的肋骨地中,想借此换得自己的小命——他对腊柴人忠心耿耿。
苏暮槿更倾向他说谎了。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罗瑜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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