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槿不知该往哪走了,眼前乃是一道沟壑,她回身看了看,没发现笪千潭的踪影。
她并没有因浓烟而有呼吸不畅的痛苦,可能因自己身为神子,体质和普通人不同。但笪千潭不一样。他是普通人,这样贸然地跟她上来,不会出事吧?
苏暮槿长叹一口气。
眼下,几乎没法找到那个被掩埋的隧洞口,更别说从隧道里把人救出来。
事到如今,还是把笪千潭给找到,随后一同回山脚的村落,后事再做商议。她不情愿这样做,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到处都是乌烟瘴气,她已经没法通过那些模糊的印象来辨别方位,四周的景象仿佛都一个模样。
“苏暮槿。”有人在叫她。
声音是从脑中传来的,除了黄粱外,别无他人。苏暮槿同它对话:“黄粱?你在哪?”
“我马上过来,你在原地等着。”
“好。”苏暮槿听从了黄粱的话,没再移动半分。
片刻,一道雪白的残影在黑烟中划出痕迹,黄粱变成了巨兽的形态,正向苏暮槿飞奔而来,它的身上还有一个东西,苏暮槿看不太清那东西的颜色,大概是青色。
“在这!”苏暮槿招手。
黄粱靠近,它正背着有些昏迷的笪千潭。
“笪千潭!”苏暮槿扑在黄粱身旁,“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我在山路上发现了他。”
苏暮槿看着笪千潭被烟熏得漆黑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方才一个劲地向上走,把别人落到后头,所幸黄粱发现的及时,不然……恐怕要失去这位陪她同甘共苦几日的伙伴。
“对不起。”苏暮槿小声呢喃。“黄粱,下山去吧。”她说道。
黄粱颔首,稳稳地驮着笪千潭,苏暮槿则跟在它身边,一人一兽在崩裂的山峦穿行,好似两只飞兽。
马上就要到山下,黄粱弓腰,将背上的笪千潭弹出,同时变成小猫,趴在苏暮槿肩头,苏暮槿则接稳笪千潭,继续向山下飞奔。
快到山脚,苏暮槿看到不远处是明晃晃的一片,定要望去,尽是持剑持盾的官兵,这些人高举着火把,在寻找什么。
苏青伏就派人追赶到此了?自己一路的行踪应当不那么容易被察觉,他是如何发现此地?
“黄粱,前方那些是何许人也?”
黄粱作为灵猫,在夜间的视野远超出常人,它回忆乾州官兵的服饰,再对比远处那些人的衣服,确定地说道:“看他们衣着的标志,并非乾州的兵。”
苏青伏应当没有能力调动凉州官兵来抓捕她,况且,笪千潭也需要到一处静地修养,她必须下山才行。接触官兵还有一益处,苏暮槿势单力薄,凭她只身一人,可没法寻找不知去向的腊柴人,因而可让那些官兵封锁不动山周围区域,共同寻找落逃的腊柴人,和叛离的汉人译者。
山脚,搜寻笪千潭未果的人们把目光投向浓烟滚滚的山上。
“来了!”村长见着了笪千潭的青衫,向身旁驻足观看的上县令指去,但他不明白,为何那缕青色正以不可思议的姿态向山下冲来,像在凌空飞行。
“是他?”
“是……但好像有些怪,”村长惊愕地张大嘴巴,嘴唇都在打颤,“有人抱着他下山!大人,您可看见?”
上县令颔首。
谈话间,苏暮槿已快跑到二人面前。
“慢着!”一个带杏黄色官帽的男人举起手,让飞奔而下的苏暮槿停到他身前。
苏暮槿已在山上就想好对策,她老实地按这个七品官员的要求,停下步伐,站定。
“他,昏过去了?”
“是。”苏暮槿答到。
“那这位姑娘,”那个官人蹲下身,亲切地问询,“你知道这山发生了何事吗?”
上县令知道,眼前这个衣着有些破烂的女孩绝不是普通人,别说是年长的孩子,就算是成人,都难以从那样颠簸的山路飞奔而下。更何况,她还抱着个年长于她的孩子一同下来。
“您是,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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