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了,别人上层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想破脑袋都整不明白,喝酒!喝酒!”角落中一老人劝阻。小店里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说回那两人。他们一出村,便让黄粱变身,骑上后直奔南方。
南风正胜,黄粱的速度变慢了许些。
“也不知淮正村现在是什么情况。”笪千潭伸长脖子,尽力看向南方,但除树林丛丛,别无他物。
“希望能马上就找到。”
“你知道她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苏暮槿说道。
“那怎么找?”笪千潭扶额,身前这丫头做事不思前想后,全靠随机应变,这让平日喜好精打细算、反复斟酌的笪千潭有些跟不上节奏。这晚他已经做过太多临时定下的决策,他虽然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但大脑却想好好的放松一下。他此刻有些怀念羽家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不过,谁让他是三小姐的仆从?小姐安排的事,他自然会办好,万无一失。
“我能认出来,我和她的儿子呆了五年,他们的五官早就印在我脑中。”
笪千潭不知道,苏暮槿此时正经历痛苦的折磨。
她在努力回忆刘宗朴的面貌,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一切封尘的记忆被她拉扯出来,拍净上面的灰尘,硬塞进自己的眼帘,这些记忆自然少不了那个初秋,那个肃穆的刑场,和刘宗朴的首。
“最好如此。”笪千潭说道。
一时辰过去,小路两旁田垄交错,稻谷结霜,依稀有村落的模样。
“应该就是前面了。”苏暮槿看着前面的低矮山丘,估摸越过后就能看到淮正村。
“感觉不太对。”
“怎么?”
“你没闻到一股味道吗?”
苏暮槿凑向前面闻去,这个味道她很熟悉——至少她这些日子就闻到过,她仔细品味鼻腔里的那股味道,颤抖地说道:“这……这是火?”
“嗯。”笪千潭很肯定。
“黄粱,快上山!”
“已经是最快了。”黄粱的声音出现在苏暮槿脑中。
半刻,他们登到最顶,眼下是一片火海。
“天呐……”苏暮槿呆立在黄粱身上。
不知因何而起的大火已经将整个村落泡进了火海,浓烟滚滚,借南风向山顶一波波冲击。
“我们回头吧!”笪千潭重重地咳嗽几声,他发觉自己的肺部有些难受,这些浓烟比想象中要更厚,或许他们早就置身其中,吸入了大量灰烬。
“苏小姐!”他又喊了一声,“下面可是火海,她老人家要么已经走了,要么就葬身那里,我们下去就是送命!”
无力感涌上苏暮槿全身,她跪在地上许久,最终在笪千潭的拉扯下重新站起。她一言不发,坐回黄粱身上,笪千潭也小心翼翼坐到她身后。
“走吧,黄粱。”笪千潭说道。
黄粱也忍受不了这种冲鼻的气味,它沿着山坡,飞奔而下,把浓烟甩到身后。
“怎么办,接下来去哪?”笪千潭捂住嘴巴问道。
我无处可去了,苏暮槿悲观地想,她还可以回郭家村,在那儿继续等苏先生到来,可那样很可能会迎面遇上前来镇压暴乱的狱卒军;亦或是回到羽家大院,但那样无疑会给羽时月家带来灾难,除此之外呢?她想起黄北昨夜的只言片语,一种不详的感觉浮在心头。
黄北师父莫非在骗她?
他先前说在郭家村等苏留风,但之后又随口说去淮正村……
难道苏先生也已经死了?
她害怕这个事实,可,这很可能就是真实,人命就是如此,鲜活脆弱,死即是死,无法挽回。
“军队的人要上山了。”笪千潭示意苏暮槿看向他们的北面。
“先躲到树林里,黄粱,你变回去!”她没时间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和笪千潭默契地跑向同一个方向,两人离开主道,躲在一旁的树林中,等待那些狱卒经过。
狱卒行军的速度比预计得要慢上很多,毕竟他们几乎不停息地奔波一天,体力跟不上,更何况是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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